“呜呜呜……”
武弘文见状更是奇怪了,
“夫人且莫哭泣,到底是出了何事,你倒是说呀?”
“妾身……妾身……”
小程氏抽泣着,使帕子捂了半天脸,终是吐露了实情,
“老爷……老爷……妾身只求老爷一件事儿,妾身将事儿讲出来了,您可万万不要生气!”
武弘文闻言眉头一皱,想了想应道,
“这是程家又要作甚么妖了吧?”
小程氏帕子捂脸点了点头,武弘文深吸一口气,哼道,
“你说吧,我不生气!”
小程氏打量他脸色,好似确是十分平静,这才缓缓将事儿一讲,
“前头安康侯府的大爷到我们这处来寻友,偶然之间见着了我们家大小姐回府,回去之后便念念不忘,后头打听到大小姐的身份,便托了人向父亲表露了求亲之意……”
武弘文眉头皱起,
“安康侯与严家父子勾勾搭搭,乃是朝堂上人人尽知之事……”
说到此处摇头道,
“安安嫁去这样的人家,外头瞧着是风光无限,但这严家父子若是有个甚么,安康侯便要跟着一起倒霉!”
武弘文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吏,他深知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的道理,严阁老年事已高,听说上朝的时候坐在那处都要打瞌睡,他再是深得圣宠,却也有两腿儿一蹬的一天,严世蕃虽说聪明绝顶,但行事尽是揣度圣意,一味阿谀谄媚,逢迎君主,又是贪得无厌,上下其手,朝中人攀附的不少,厌恶其人的更多。
这样的小子能猖狂一时,不能得意一世,以后严家父子倒台,就是严党清算的时候,安安要是进了安康侯府,岂不是要跟着倒霉,更有那安康侯府在太宗时倒是显赫一时,到如今是一代不如一代,苏文勇乃是京师里有名的纨绔,我是脑子里有多大的坑,会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武弘文坚决摇头道,
“此事休提,安康侯府便是八抬大轿来抬,我们家安安也是不嫁的!”
小程氏闻言一声苦笑,支支吾吾道,
“老爷……不是娶妻,是……是纳妾!”
“纳妾!”
武弘文便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那声儿陡然拔尖,震得房梁上的灰尘是瑟瑟掉落,小程氏吓了一大跳,
“老爷……老爷息怒,您可是说了不生气的!”
“放屁!老爷不气才叫怪了!”
武弘文谦谦君子那是难得的爆粗口,他脸色涨红,背着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冲了好几趟,这才一回身将几上的茶盏给重重摔到了上,
“安康侯府是欺人太甚!”
小程氏吓的那茶水溅到了脚面上都不敢动弹,只能低着头任武弘文发泄怒火,武弘文连着将几上的茶盏全摔了,听得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想像着自己这摔的就是安康侯那大公子一般,这才算是勉强平复了些心绪,回头看向噤若寒蝉的小程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