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回到东厢自己的屋里便睡觉了,馒头留着,下午下田干活之前吃,那样比较扛饿,忙活了一夜,浑身都快累散架了,正好吃完了早饭容易犯困,他刚上床一会儿,便睡着了。
没一会儿,甄大力走进了甄建的房间,看到儿子睡得挺沉,便也没扰他,上前轻轻地替甄建盖上了毯子,唯恐把甄建惊醒,然后便踮着脚尖走出房,回自己房间去休息了。
甄建一觉醒来的时候,大约是中午,因为古时候没有钟,唯一能判断时辰的东西就是日晷,但乡下没有这个条件,看时辰完全是根据太阳的方位猜时辰,来了好几天了,甄建也基本掌握了这门技巧,看现在太阳有点偏西,大约是下午一点,他约是早上六点睡的,睡到现在,也算睡够了,就是肚子似乎有点饿了,古代有个很讨厌的地方,那就是一天只吃两顿,第一顿是朝食,乡下俗称早饭,大概是在上午九点的时候,第二顿是哺食,乡下俗称晚饭,约是在下午四点。
然而现在是农忙时间,为了不耽误干活和休息,大多数农民暂时把吃饭时间改了,早饭往前挪到了早上五点多,晚饭往后推到了七点,中午的时候,加一顿稀米粥,毕竟农忙是农民的大事,虽然会比平时多消耗点粮食,但丰收了,大家都开心啊。
甄建拿着自己的宝贝馒头来到厨房,奶奶和三叔的儿子甄怀仁正好在厨房,一见甄建过来,奶奶便端了一碗粥给他,道:“快点吃,吃完去田里帮你爹割麦子。”
甄建接过碗,一看,只有大半碗粥,他转眼看到胖胖的甄怀仁碗里满满一碗粥,同样是亲孙子,待遇差别真的好大,而且待会他还要下田干活呢,那甄怀仁才八岁而已,生在如此贫农之家,居然能长这么胖,可想而知是吃了多少小灶。
甄建虽然暗恼,但又没法发泄出来,他要是敢跟奶奶耍脾气,等老爹回来铁定给他一顿抽,他只能郁闷地端起粥碗一顿猛喝,喝完扭头就走,到院子里的磨盘旁拎起镰刀戴上斗笠往村外走去,边走边啃心爱的馒头,不过他还是留了一半,准备留给他爹。
甄建到了自家的田地里,只见父亲正在田地快捷地割着麦子,镰刀舞得飞快。
甄建走过去问了声:“爹,吃过了吗?”
甄建头都不抬,道:“吃过了,跟你爷爷一起吃的。”
“我这留了半个馒头,你吃吧。”甄建把馒头递过去。
甄大力手中不停地割麦,道:“你自己吃吧,忙着呢。”
“哦。”甄建其实也挺想自己吃的,毕竟他还没饱,既然爹不吃,他便把馒头大口大口吃完,喝了一口水,然后挥舞起镰刀疯狂地割麦子。
一直忙到日落西山,甄建和父亲回来吃晚饭,二人先洗了一下身子,然后去厨房吃晚饭。
眼看就快吃完了,老四忽然道:“对了,娘,后天我镇上的一个好友要过诞辰,我要去送礼吃酒,给我点钱吧。”
奶奶闻言手一哆嗦,穷人家最怕孩子伸手要钱,但奶奶最疼这个小儿子了,便问道:“要多少?”
“三贯。”老四竖起了三根指头。
“这么多!”奶奶和小三婶闻言同时失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