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甄建坐回到椅子上后,咋了咋嘴,缓缓道,“侯叔,你藏得够深啊,庆国公府的公子,窝在绍兴小小的胭脂铺里卖胭脂水粉?”
“我不是说过嘛。”侯崇文无奈苦笑,“我做生意亏了一大笔钱,被我爹罚来这里看这个铺子,要么赚够三万贯,要么待满五年,才能回去。”
“请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亏了多少钱?”
“三百万贯。”
“嘶——”甄建倒吸了一口凉气,拿起旁边茶几上的茶杯先喝口水冷静一下,三百万贯,我的天啦!就算是上坟烧纸钱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一下子亏三百万贯,真是个败家子啊。
侯崇文见他如此吃惊模样,也不知道说什么,便干笑道:“三百万贯虽多,但还不足以伤及我庆国公府的根本……”
“行了,知道你家有钱。”甄建抬手止住了他,忽然道,“香水生意我决定暂时先不跟你家合作。”
“为什么?”侯崇文闻言瞪眼惊问,“咱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而且还有契约在。”
“契约只说绍兴这个铺子的生意。”甄建道,“你放心,绍兴这个铺子的香水供应不会断,但到了京城后,香水生意我暂时不会跟你家合作。”
侯崇文蹙眉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甄建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叹道:“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一到京城就跟你们偌大的庆国公府合作,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不被你们庆国公府吃得死死的。”
“这个你不必担心。”侯崇文摆手道,“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甄建道:“吃亏是肯定不会吃亏,但是恐怕也只能在你们手缝下面等点赚头了,不要说不可能,你们家里你说了算吗?”
侯崇文顿时不说话了,确实,他们家不是他说了算,即便有什么大的生意举措,也是他提议,其他叔伯兄弟一起斟酌讨论,最后由庆国公拍板,之前亏损三百万虽然是他亏的,但当初那项生意是所有人点头的,也是庆国公拍板的,之所以由侯崇文来背锅,只不过因为那个生意是他提出来的,也是他去实施的。
甄建的担心是完全正确的,庆国公府是庞然大物,他这个黄毛小子贸然跟他们合作,不被压榨才怪。
对于甄建的话,侯崇文无言以对,他也不敢打包票说家族不会欺他,毕竟他们家族没少做过欺压普通商户的事,反正也不会把别人逼上绝路,只不过利润方面压榨得很厉害。
过了许久,侯崇文道:“可香水的事,始终还是要让我父亲知道的,毕竟我是靠香水才赚够这三万贯的。”
甄建道:“知道就知道呗,堂堂庆国公,想必也不会在乎这些女人用的玩意,你回京城后,先自己掏钱开一家脂粉铺,不在你们家族产业之内,我们两人合作,继续卖香水,让他见识一下香水的威力,过个一年半载,当我的酒楼生意和香水生意红遍整个京城的时候,相信你爹会很想见我的,而且我还准备了大招。”
“大招?什么大招?”侯崇文疑惑地望向甄建。
甄建咧嘴一笑,道:“大年三十晚上喝的烈酒还记得吧,当我在京城小有名气的时候,你只要带一点我酿的烈酒去给他尝尝,他保证主动来找我谈合作的事情,酿酒的生意,没有你们庆国公府支持,我还真不敢做啊!”
侯崇文闻言顿时双眼一亮,朝甄建竖起了拇指,赞道:“真有你的,连我爹都敢算计。”
“没什么。”甄建挑眉嘿笑道,“我觉得我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跟他儿子合起来算计他,厉害吧?”
侯崇文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那就请你多算计算计我们庆国公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