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闻言一阵无语,不用说也知道,钱花哪去了,必然是花在了老三和老四的身上。
果然,只听甄大力道:“钱都花在了老三和老四的身上,因为老三那时候正在考童子试,要用钱,老四虽然还小,但他身子弱,三天两头便生病,请大夫,抓药,都需要钱,爹和娘其实……也有他们的难处的……”
甄建咂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不想评判什么,反正老太太偏心,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甄大力缓缓叹道:“倘若是在平时,倒也罢了,但大哥已经答应了师晓婉,回家取钱来向她爹下聘提亲,拿不到钱,他还如何提亲,他因此发怒了,跟爹娘吵了起来,和爹娘吵架,这是大不孝的行为,爹也是大发雷霆,还打了大哥,出手很重,把大哥打伤了,虽然爹打完便心疼了,但他不愿丢低,要大哥认错,大哥虽然平常时候很好说话,但他其实是个很执拗的人,怎么可能认错,一怒之下选择离开了家,爹更加生气,在他临走的时候还骂他,说他今日离开,便再也不是这个家里的人,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大哥也回了一句,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他也不再有爹娘。”
甄建听得一阵暗叹,原来甄大庆离家就是因为简单的吵架,不过这个吵架也不简单,甄建可以理解甄大庆当时的心情,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已经对她许下了诺言,她还在家中满怀期待地等他去下聘提亲呢;而另外一边则是自己的父母,父母私自挪用了儿子准备成亲的钱,导致儿子无法对心爱的女人实现自己的诺言,不仅如此,连下聘提亲都无法做到了,倘若换做是甄建自己,估计也会发飙吧。
甄建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大伯没去找我娘?”虽然知道大伯是自己亲爹了,但甄建在心理上还没适应,还是称他为大伯,在他看来,生孩子容易,养孩子才是最难的,养育之恩要远大于生育之恩,女人生孩子尚有十月怀胎和临盆之苦,仿若一番劫难,而男人呢,男人对生孩子做出的贡献,也就是那一哆嗦的事,而且还很爽。
虽然他知道大伯不是故意要不负责任的,但他还是不想这么快地改口,特别是在甄大力面前。
“没去找她。”甄大力道,“他觉得自己没有颜面去见她,他去县城里找到我,跟我说,他决定出去打拼,赚到钱了就回来迎娶你娘,他还写了一封信给我,让我转交给你娘,他在信中说明了事情的原委,让师晓婉等他三年,三年之后,他会回来风光迎娶师晓婉过门,毕竟那年师晓婉才十四岁,三年的时间,她还是等得起的。”
“天哪,我娘十四岁便怀上我了?”甄建闻言惊呼,随即想起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甄大庆并没有兑现三年之约,便问道,“那为何三年之后大伯没有回来找我娘?”
“他回来找了。”甄大力道,“信中不是说了嘛,他回来找你娘,但那时候师有谦已经变卖了所有家产,离开了平昌县,自然把你娘也带走了。”
甄建又问:“那我是怎么到了爹您这里的呢?我不是应该跟在我娘身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