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军营,迎面便看到一块大木牌,上面刻着许多字,仔细一看,全是军规,甄建看到前面那些经过检查的人往里走,便也跟了过去,最后来到军管处,在这里报备,军管处的老兵告诉他,他被分在天卯营的第五都,而甄建就是第五都的都虞候,第五都的人马,自然还是甄建带来的100个原班人马,等人齐后,再派人带他们去天卯营。
这里的大校场上已经有很多方阵已经开始列队,每一个方阵前都有木牌,木牌上写着营的名字,甄建找到了写着天卯营的牌子,带着他们的人在这里列队,等了很久,终于天卯营的人齐了,在一个老兵的带领下来到了天卯营,此刻已经是下午,将近傍晚,天卯营五个都,第一都和第二都全是老兵,第三到第五都全部是新兵,其他营的情况估计也是如此。
他们在天卯营的校场集合,营使张远出场训话,跟他们强调了一遍军规军纪,还有一些军中安排,给每个都虞候下达任务,比如每个【都】分出十个队,每个队有一个队正,队正人选由都虞候决定,晚饭之后由每个都虞候到军管处报备队正的名字,还有领军需物品,这个必须都虞候和副都虞候同时去军需处才能领到,军需物品包括每队一个锡壶,碳炉,每人一本军规手册,每人一床席子和薄被……
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接下来,就是派人去安排他们的寝室,每个院有十个寝室,每个寝室里面都有个大通铺,没有床,大通铺足够睡十个人。
甄建身为都虞候,立刻便开始分队,从一到十编号,然后让每个队的人推选队正,记下每个队正的名字,接着便是按队入住寝室,一号队在一号寝室,二号队住二号寝室,以此类推,而甄建是都虞候,他是第一百零一个,他就选择跟第五队住在五号寝室,接下来,甄建带着副都虞候还有二十个人去军需处领军备,接着便是去营中饭堂吃饭,吃晚饭后,他和副都虞候邓龙去军管处报备队正姓名。
忙完这一切,天都黑了,甄建回到寝室,便看到众人在寝室里面闲聊,都在说那些老兵如何如何欺负人,要想办法教训一下那群老兵什么的。
看到甄建回来,大家不禁都停了下来,五队的队正吴磊来到甄建面前,问道:“甄老大,你不觉得那群老兵很嚣张吗,特别是那个薛虎看他们今天把八队的史二山打成什么样了,咱们得找机会灭灭他们的威风。”
甄建脱去鞋子,坐在床上,扫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都在看着自己,冷冷道:“你们是不是在三衙嚣张怪了,所以忍不得别人在你们头上拉屎拉尿?”
众人闻言顿时一愣,他们听出来了,甄建在训他们,吴磊有点尴尬,道:“老大,你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哪里嚣张了,今天分明就是他们欺负我们,骂我们是废物,还打我们的人……”
“这是军营传统。”甄建道,“你们在三衙当兵的时候,新人入营,你们不也欺负一番吗?”
“那是……”吴磊道,“那些是真的新兵,我们不是新兵,我们都在三衙当了两三年的兵了,我们是老兵。”
甄建咧嘴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在三衙那算是当兵吗,都学会了什么?喝酒?赌钱?打架?你告诉我,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众人全都不说话了,甄建继续道:“军人的第一职责是服从,服从上官的命令,然后便是打仗,保卫国家,上战场杀敌,你们会射箭吗,枪法如何,刀法如何,推得动礌石滚木吗,倘若敌军攻来了,你们怎么办?用你们擅长的本事去跟他们打,你们擅长什么,喝酒,去跟敌人在战场上拼酒量?喝死他们?或者是赌钱,赌死他们?还是说像平时打架那样,一通拳脚乱打?”
这一顿抢白,说得所有人都面红耳赤,没人敢吱声,甄建又看了他们一眼,长叹一声,缓缓道:“军营是个神圣的地方,在军营里,我们要学会服从上官的所有命令,学会所有的兵器,学会所有的杀敌本领,这样上了战场,才能活着回来,你们想死吗?”
所有人摇头,吴磊不甘心地问:“可是,他们侮辱我们,这跟上战场有什么关系,就凭他们比我们早几年来到了这里?”
“就凭他们八个人就把你们几千人拦住了!”甄建忽然提高了声音,道,“你们在三衙不学无术,养成了一身的坏毛病和臭脾气,在三衙,别人惯着你们,在这里,可没人惯着你们,在军营里,军人的最高职责就是服从,服从上官的一切命令与指示!”
有人问:“假如上官说的是错的呢?”
“那也得服从!”甄建冷冷道,“就算是上官让你们冲上前去送死,你们也不能有任何质疑,这就叫军令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