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少年英雄,根本就是个无耻之徒!无耻!比武较量,居然使下作手段偷袭,太无耻!”秦雪阳气哼哼地骂着,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的那里,有一道伤疤,是中箭留下的,当初要不是甄建,她也不会活到今天。
然而等到她伤愈想要去拜会甄建的时候,却得知甄建已经离开襄阳了,她那时候好失望。
自那以后,她总是会想,那救了襄阳城又救了自己的少年英雄到底是什么模样呢,听闻他跟自己同龄,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面容俊秀,很得她父亲赏识,她父亲眼界高,没什么人能入他法眼的,而且他为自己治疗伤口的时候,把她胸口的铠甲剪开了好大一个洞,自己胸口的肌肤一定都被他瞧见了,说不定连……她每次想到这里,都是面颊绯红,觉得羞死人。
这一年来,秦雪阳怀揣着少女心思,一直暗暗猜测着甄建是个什么样的少年英雄,甚至还偷偷把这枚箭矢尖给收藏在身边,每天用细布擦拭,可今天,他见到甄建了,好失望,失望透顶,心目中的少年英雄居然用下作手段偷袭自己,害得她在全军的人面前出丑,这让她以后还如何御下。
她越想越气,跑过去抬脚就要往地上的箭矢尖踩去,脚快踩到箭矢尖了,但却悬停在那里,久久没有落下。
终于,她收回了脚,弯腰捡起箭矢尖和锦盒,望着手中箭矢尖,冷哼道:“我一定要给你点厉害尝尝!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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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甄建起床,今天是他值守操练,就是在校场督促所有人操练,操练结束,中场休息时间,他跟大伙一起去饭堂吃饭,早饭一如既往地是两个粗粮饼,一碗米粥。
虽然味道不咋滴,但在军营中每天都有体力活动,而且一天两顿也没什么油水,饥饿感一直在保持,所以甄建吃得很香。
忽然,有个士兵跑了过来,找到甄建后,在甄建面前抱拳道:“甄建副营使吗?”
甄建抬头看了看他,见他身穿甲胄,估计是岗哨士兵,便点头道:“是我,何事?”
那士兵道:“中军营区大门外,有个叫做叶秋的年轻人找你,我们已经带他去了会客室。”
甄建闻言豁然起身,喜道:“他终于来啦!”
他刚想离开,但早饭还没吃完了,他赶紧端起粥碗,一口气全部喝光,左右手各持两块饼,飞奔出了饭堂。
甄建一路跑到中军营区门口的会客室,推门进去,只见叶秋坐在里面,二人见面,当真都欢喜不已,但忽然又含蓄起来,只是相互笑着点了点头,甄建在他对面坐下,问道:“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事情出变故了?”
“没有。”叶秋摇头道,“事情很顺利,兵部尚书秦安已经被扳倒了。”
甄建点了点头,问:“现在的兵部尚书是谁?”
“叫做张恒,原本是兵部侍郎。”叶秋道,“听庆国公说,此人是个中间派。”
“那就好。”甄建舒了一口气,笑问,“既然事情很顺利,那你怎么还耽搁了这么久才来?”
“在路上耽搁了。”叶秋叹息道,“唉,我在路上遇到了梅山四鬼,你可能没听说过,这四人很厉害,我跟他们交手了,被打伤,我勉力脱逃,找了个农家养伤近两个月。”
“养伤两个月?”甄建闻言惊问,“你伤了哪里?要养伤两个月?”
叶秋拔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自己的胸口,只见左胸和左肩两道寸许的伤痕,伤痕虽然不大,但甄建却是一惊,这不是割伤,而是刺伤,而且胸口那道伤痕离心脏非常近。
叶秋道:“胸口这道伤口,剑刺入两寸深,还好避开了心脏要害,靠肩处这道伤口,一剑穿透,整条左臂差点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