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诸位,莫要争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二楼雅间内,柳景庄倚靠着床边,一脸无奈:“你们诸多学子,再此围攻洛大家一位女子,传出去文名还要不要了?先行离去吧……”
钱尔康看到柳景庄,反而面色一喜,说道:“柳大儒在就正好了。先生之词,千古传世,学生景仰久矣。还请先生再树我词坛威严,断了俗曲之路。”
柳景庄微微摇头:“老夫可没有那个能耐。这俗曲能流传,自然是有人喜爱,老夫以为……”
钱尔康却再次躬身,打断柳景庄的话,说道:“先生贵为词坛圣手,当以拨乱反正为己任,学生代表千万儒生,请柳大儒主持文坛正义。”
柳景庄微微皱眉,正要说话,突然一声讥笑从柳景庄身后传出。
“真他妈脸大,你以为你是文相吗?还代表千万儒生?”
话音一落,陈洛从柳景庄身后转出来,冷眼望着下方的钱尔康。本来陈洛还没打算出面,只是听着听着这怒气就忍不住了。
怎么哪个世界都有这种宇宙生物,天天以为自己能代表整个世界一样。
“你把你代表的人的名字说给我听听,我数数有没有千万!”
钱尔康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但是想到能和柳景庄在一个雅间中谈笑,必然非富即贵。当即压下心头火气,问道:“在下等人乃是清波书院的学子,亦是复词社的社员,不知阁下是哪位学院的文兄?”
陈洛摸了摸下巴,没回答对方,只是疑惑道:“清波书院?没听说过啊!”
这时另一间房突然传来一声刻意变声的嗓音:“一家三流书院,没名声!”
满堂哄笑,就连台上的洛红奴也不禁嘴角微微翘起。
柳景庄微微凝神,刚刚那变声的嗓音,怎么听上去有点熟悉?
钱尔康等学子满脸涨红,那钱尔康咬着牙,再次问道:“陋室铭有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岂能因学院高低而笑人。这位公子,你还没回我呢?你是哪家学院的学子!”
陈洛耸了耸肩:“我不是学子……”
此言一出,钱尔康等人面露喜色,其他客人脸上却有一些遗憾。看陈洛的年纪,若不是学院学子,想必就是天赋太差或根本没有天赋,顶多是个纨绔子弟,倒是的确没有资格嘲笑钱尔康等人。
“既然不是学院学子,这位公子还是少管我文坛之事……”钱尔康语气轻蔑。
“谁说非得是学子?”陈洛一脸真诚,“是学院教授难道不行吗?”
钱尔康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公子不要开玩笑了,我还未听说过哪家书院有如此年轻的……”
只是钱尔康话音未落,陈洛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玉牌,看了一眼,说道:“这是我在折柳书院的教授铭牌!”
说完,将这玉牌放在一边,又从口袋里拿出另一枚玉牌:“这是红袖书院的……”
“这是春风书院的……”
“这是碧霄书院的……”
“云台书院的……”
“雪梅书院的……”
“皓月书院的……”
“鸿鹄书院的……”
八枚身份铭牌一字排开,正是大玄八大书院里在中京的五大一流书院和另外三所顶尖的二流书院。
昨天孔天方跑来催自己更新,将这些铭牌一股脑塞给自己,不接受还不行。陈洛也忘了换衣服,就直接全带在了身上。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全场鸦雀无言,就连一直平静如水的洛红奴也微微抬头,又看了陈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没有人怀疑那些铭牌的真假,毕竟柳景庄就站在他身边。若是他谎称身份还拿出了假铭牌,柳景庄却不阻止,那柳景庄就别想在文坛混下去了。
钱尔康咽了咽口水,没听说京城有这么一号人物啊?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也不得不信,这时只好以退为进,深躬到底:“学生有眼不识泰山,见过先生。先前学生狂妄了,向先生认错。不过我等此行,只是为了禁曲。毕竟曲俗难耐,有辱……”
“放屁!”陈洛打断钱尔康,“谁说曲一定就俗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静,倒是洛红奴,再度望向陈洛,目光却是没有再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