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才,也是因为作了一首咏大鳌,得到了海中鳌前辈的欢心,才得以掌管这一处寨子。”
陈洛瞬间起了好奇心,拱手道:“不知是否有幸闻得佳句?”
虾彻淡的脸色瞬间明朗了几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你听好了——”
“好大一只鳌,仙山穿黑袍!”
“远看有大树,是它一根毛!”
说完后,虾彻淡得意洋洋地望着陈洛,似乎在等待着赞扬。
“不拘一格!好诗!”陈洛连忙竖起了大拇指。
一只皮皮虾能押韵,你还能有什么要求?
要啥大闸蟹啊!
虾彻淡对于陈洛的捧场满意地点点头:“你是做不到我这成就了,不过面前有个样子也就可以了。毕竟我这一首诗已经传遍八百里水域,妖妖称颂。”
陈洛摇摇头:“在下倒是没有那样的诗才,您觉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这一句怎么样?”
本就是起了玩笑的心思,陈洛随口就说了一句脑中徘徊已久,却碍于典故无法使用的诗词,其实就是小小地恶作剧一下,不料虾彻淡听到,眉头一皱,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推敲字句,随后眼睛瞬间亮起,拳头捏得紧紧的,那本来挺直了的脊背又和虾子一般弯曲,浑身通红,仿佛熟透了一般。
过了片刻,他猛然抬起头,身形靠近了几步,抓住陈洛的手腕:“下面呢?这诗下面的内容呢?”
陈洛摇摇头:“下面?下面没有了?”
“怎能如此!”那皮皮虾正要发怒,突然想起这诗词宝贵,自然不能随便诵读给陌生人,于是连忙压制气息,急促说道:“再说两句,就两句,说完了,这集市里阁下看上什么,随便拿!我虾某请客!”
见虾彻淡如此急切的态度,陈洛想了想,后两句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轻轻咳嗽了一声:“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你觉得可以吗?”
虾彻淡有一次皱起了眉头,那小眼睛精光闪烁,显然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他竟然化作了皮皮虾本相,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了。
金瓜瓜看着疑惑,问向獒灵灵:“獒爷,他怎么了?”
獒灵灵笑了笑:“初闻天成佳句,喜不自胜,冲了心神吧。”
陈洛也是无奈,口中唤了一句:“虾先生!”
虾彻淡回过神来,眼神从呆滞化作清明,又露出期待的神色:“在下听出来了,这诗的诗意还没说完,下面呢?你……再……再来一句!”
陈洛摇摇头:“这一次下面真的没有了!”
虾彻淡神情恭敬,竟然持弟子礼一拜,说道:“就一句吧,就再听一句。这首诗词委实没有听过,让虾某人抓耳挠心啊!”
陈洛正色道:“你也是此道中人,就要明白,诗词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但那时无数感悟在一瞬间的花开,是无尽黑夜中一闪烁的花火。妙手偶得,怎能苦求!”
道理非要讲清楚,毕竟下两句是: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两句有前世唐明皇与杨玉环的典故,属实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