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爷突然问道“农书可编好”
嗯
这家伙不会是来摘果子的吧。蓉哥儿干笑两声,农书的事情可是皇帝和十三爷都清楚的,太子想摘也摘不掉啊。
“大概内容已编成,其他还需精修验证。”蓉哥儿模糊回道。
小三爷点了点头,诚恳道“蓉哥儿在农书编撰上遇到任何难事,只管来找本宫。这等利于社稷之大事,本宫定鼎力相助。”
“臣谨记。”
蓉哥儿既不愿与太子走得太近,更不愿交恶。
倒是小三爷颇为不满蓉哥儿这态度,打趣道“咱们未免太生分了。遥想昔日,你我二人在万花楼中把酒言欢,可不是如今的样子。说来,蓉哥儿近些年可有那位羡梅姑娘的消息”
羡梅,不就是所谓圣教白尊座下的将使
蓉哥儿不正经笑道“莫不是小三爷对那羡梅姑娘念念不忘倒是可惜哟,早年间倒有过听闻,那羡梅姑娘自己摘了牌子不知去向了。”
“那消息本宫亦听说了。确实可惜了这么一个妙人,本宫当初还记得羡梅姑娘待蓉哥儿不同,还有过帮忙赎身送与蓉哥儿的想法。唉可惜可叹。”
呃
幸好只是想法,不然当初宁国府可就真热闹了。蓉哥儿轻轻笑着,拱手道“多谢小三爷厚爱。小三爷只怕不知,臣侄媳妇最善妒嫉,羡梅姑娘若进了宁国府反而是平白害了这样一个妙人。”
“你家媳妇也”小三爷诧异说了一半,又觉失言硬生生将后面的咽了下去。叹息道“这些年委屈蓉哥儿了。”
“不委屈,家里还算和睦。”
蓉哥儿瞥眼打量太子殿下,他怎么也不太相信太子妃是个善妒的。那太子妃的父亲可是前任漠蒙节度使李保宁,那李家可是新贵大族,这样人家的姐儿该是知书达理的。
最关键的是,李保宁几年前已逝。李家其他兄弟,也多离世。原来唯一在职的也仅剩太子妃的伯伯,现任总理事务大臣,却也因去年与厄罗斯交涉边界问题相厄方泄密,导致大燕丧失部分领土而遭非议。
小三爷叹了两声,道“倒是羡慕,往后得多找蓉哥儿学习才是。”
蓉哥儿讪讪笑两声,也不做答了。这种事,如果不是旁边没人,蓉哥儿定是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太子殿下在水利营田府待了一个晌午,东问西问打听了一堆,蓉哥儿也没弄清这家伙的目的来。
又过两日,蓉哥儿某日回府倒听了了府里一些动静。
王熙凤哼道“他们主意想得好,要我帮忙给老太太说将鸳鸯嫁给大老爷。这等蠢事,我哪里会去做。人人都瞧得我在家里得意,谁又晓得全是在老太太跟前孝敬来的。要没说通老太太,我岂敢一直不搬回去住他们几个没心眼的,连我站谁都晓得要唤我去卖力。”
蓉哥儿诧异道“要说鸳鸯模样虽然也标致,在西府里却也不是拔尖的两人。赦太爷怎么就瞧上她了”
“大老爷怎会是瞧上鸳鸯的色,是瞧上老太太的钱袋子了。”王熙凤哼一声,骂着“好个没羞的。”
“别气了。”蓉哥儿安抚道,“老太太知道了没”
王熙凤哼道“等明儿就知道了。那边又得好一阵闹腾。”
“咱们也不去管他,他们爱怎么闹便怎么闹罢。”蓉哥儿没心没肺说道。
“岂能让他们这样闹。”王熙凤脸色不善道。“如今大老爷是瞧着二老爷不在京里了,家里只有他一个做大的,于是动了管家的心思罢。他要纳了鸳鸯,西府还不得他插手管着去。”
“与咱们也没关系。”
“哪里没关系。”王熙凤突然深处手指来,纤细白嫩长长的手指戳在蓉哥儿脑门上,气道“亏别人都说你心里窍儿多,怎么这些事也像不明白。西府都是不成器的,如今家里有了你,西府那边的外事也能管着。”
王熙凤咬着牙道“没了大老爷他们插手,宁荣两府还不是听咱们家做主老太太虽然是长辈,她到底是只能管着内宅,外事全都插不上手。大老爷是想从你手中抢权力啊,哪能没关系。”
凤姐儿是权迷吗
这也算权力好像
也能算是一种吧。
“好媳妇,你真是聪明的。”蓉哥儿嘿嘿笑来,自己以前一直想着外部,却没怎么想过两府内部问题。以前只想着如何防贾赦,却没想过直接制止或管控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