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大爷斜着眼瞧了他,点头道:“既然梅庄头求情看了,那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接下来三年能够将四处庄子打理好,以往的便不再追究。”
几人面上一喜,蓉哥儿却又道:“不过,庄园上的钱物今儿是要被抄空了。这也不打紧,只要做得好了,你们与梅庄头一样,可以提一名来,将来给他送到义学,顺便在衙门脱了籍。”
大爷真是好手段啊!不仅将五位庄主的所有私家给抄了,还让五位感恩戴德继续办事。赖升在心里暗叹。他不由得的又重新审视了蓉大爷,打定主意要与西府的大哥好生说说得规矩些,免得将来抄到了赖家头上。
赖家现在有一个脱了籍的不容易,将来还指望着依靠宁荣两府,去捐一个官身。
赖升也不愿意看到赖家这些年的努力,就这么地功亏一篑。
蓉哥儿出了庄园,众位宁国府的庄主才喘过气来,大呼侥幸。但几人也已经瘫坐在那,心里经了这一起一伏的变化,早没了力气。
雀儿看了全程,笑道:“大爷可真聪明,就这么把这些家伙给吓住了。”
蓉哥儿却摇摇头,从袄子里拿出一本帐簿来,意味深长地道:“可不是吓唬他们,我知道的事情可多着了。这几处庄子弄鬼,也是有实据的。只是一时撤了他们,换其他人顶上去,未必能有这几人做的好。所以才只抄了他们的家私,让他们继续为宁国府办事。”
雀儿被蓉大爷瞧得有些不自在,道:“大爷想得周到。”
赖升听了两人对话,比雀儿更盛难受。原来大爷还是不信任自己,这样的事情都没有透露分毫。轻轻叹一声,却又无可奈何。
贾蓉也没理会赖升与雀儿心里所想,回了窑厂,又得知秦家父子竟然与贾蔷聊得火热,竟然一时不舍离去了。
秦钟与蓉哥儿道:“大爷可否到姐姐那帮忙求情,我这底子自己清楚,哪怕在经史策论上再用功也未必能成个秀才。倒不如来窑里研究石头,为姐姐姐夫做一点微末的事情。”
不想当官?想做工匠?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秦钟犹豫片刻,道:“我瞧了石头,便觉欢喜。又听了蔷二爷在窑里的所做,脑子里不知怎么竟有千万个念头,觉得这事比看经史有趣,也比经史八股更实用。老爷也讲我有天赋,来窑里帮忙也不是不可。”
蔷哥儿走过来,携上贾蓉的手,做亲密样子道:“蓉哥儿就许了钟兄弟的意愿吧,今儿钟兄弟才来,便给提了好些想法。连秦老爷、宗成等匠人也是认可的。”
贾蓉只好先让秦家啊父子在庄园里住上几日,再听他们的想法。
等回到宁国府时,便看到府外排着一长车队,上面绑着大大小小的货物。
贾芹上来邀功道:“今儿可发财了,从那几个老砍头的家里共抄出几万两银子的货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