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暗颤颤的发抖,不过就是逃了一天课。又因为薛蟠不愿待那里,所以又拉了李贵去学堂,偶尔同他在课堂上做拌嘴的游戏。
只是这些事不能让政老爷知道啊,这传入了政老爷耳中,岂还了得?
贾政看着宝玉低头不语的样子,就知道他有鬼,哼了一声。要不是看着这是在东府里,恨不得这会儿就抽棍子打了。
贾蓉又道:“说来也是惭愧,族里事情交到了我身上,偏现在却没太多世间询问。若是二太爷哪日得了闲,到义学走走找李老先生与段浪先生问上一番,蓉儿也不必如此左右担忧了。”
宝玉听闻,猛地抬头看向蓉哥儿。
这会儿双腿已经在止不住的颤抖了。让政老爷去打听义学的情况,这……我还不得被大打死去?日子没法过了啊。
政老爷这会儿道:“倒也不必我过去,蓉儿不过定个时间的事情。每隔一些日子,让人将两位先生及馆主接到府里好生问问情况,也花费不小多少时辰。”
贾蓉看到宝玉明显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偷笑,却也对贾政这家伙无语的很。明明想让宝玉上进,他这个做老子的却又半点也不想付出,宝玉怎么可能会上进啊。
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
接下来,终于大家都没了心思聊诗词歌赋,宝玉更是半句话不敢插嘴。
蓉哥儿也乐得自在,终于能够细细品尝这春饼卷子的味道了。
这时外面天色全黑,又有一众丫鬟端着烛台进来,在房间各处都放了不少盏。就那么一会儿,只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加明亮起来。
贾蓉还见到这些丫鬟们端着烛台、灯笼挂满了整个天香楼。不仅如此,从天香楼里朝外看去,整个宁国府也是一片灯火通明。
蜡烛、灯笼不要钱吗?太浪费了吧!
蓉哥儿很是心疼!
又警惕地看了周围的明火一眼,不要把天香楼烧着了。这到处都是木头造的,一把火燃起来不仅能烧光这座楼,还能直接让自己变成焦尸。
被一把火给烧死了可划不来!
“把蜡烛都熄了,留着房里的灯笼就好。”小心谨慎的贾蓉找上管事的婆子,让她们把天香楼里所有不受控的明火灭了。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这要着火起来,宁荣两府真就被一网打尽了。
他还不放心,又让丫鬟婆子去府里传话,让赖升和他媳妇将府里多点的蜡烛也全熄了。宁国府烧了也不行,那都是钱啊,不能有半点侥幸心理。
“蓉哥儿这是何故?点上烛火驱虫避蚁,怎么就让她们停了。”贾政问。
陋习,都是陋习。
蓉哥儿轻笑回道:“宁国府不兴这一套。”
薛蟠笑他,“你是舍不得蜡烛罢?”
蜡烛也舍不得啊,这年代蜡烛也贵得要死,一根根都是钱。贾蓉也没否认,点头道:“还是蟠大叔最懂我。”
同桌几人笑了一顿,也没说什么。不过就是个仪式,待会还要点烟火了,意思到了就行。
几人又喝了几盅,春饼卷子配酒,虽然奇怪,却也有些意思。
又过一会儿,似乎到了时辰,只听了唰的一声一道火星冲破黑暗,砰的一声在黑夜里炸裂开来。
不仅是他们宁国府如此,整个神京内城的上空,在此时都被烟火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