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哥儿皱着眉头,低声问:“老太太说了什么?”
平儿哼道:“老太太是府里祖宗,又最宠宝二爷。被两位夫人挑拨两句,把罪责全推大爷身上了。说什么都是大爷逼他念书写字,把胆子唬破了,见了政老爷就像个避猫鼠儿一样。散了胆,坏了肝,才改了性子寻高乐。”
贾蓉算是明白了,那天老太太在自己面前说好话只不过是怕因为这事解散了义学,让荣国府做了坏人。实则在老太太心里,还是因为宝玉被打对自己不满。
“这么多事情,她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
平儿只觉自己小腹被戳着,媚眼斜了蓉大爷,轻轻刮上一下腹前。
“奶奶哪里愿意让这些事烦大爷的心,全全都她给大爷挡着。没想大爷却是个不识好歹的,来院里的路上又去惹了哪位。”
蓉哥儿灵机一动,把平儿紧紧揽怀里,拍上她娇俏处。道:“你家大爷今儿谁也没惹,特意来院里陪你们的。”
平儿嘤咛一声,羞着埋头在蓉大爷怀里。委屈道:“平儿替大爷瞒事情,大爷还要打平儿,下次不帮大爷了!”
哪里是打!
蓉哥儿笑吟吟道:“你哪是在给我瞒事情,明明是在坏我名声,整的我像个纵色的轻狂人。”
平儿娇嗔满面,反手抓住蓉大爷在后面的双掌,又挺了挺她的小腹。仰着脑袋问:“这又怎么说?”
蓉哥儿见她动情,便笑道:“是在寻家了。”
俏平儿脸上顿时红了,连忙推开蓉大爷,跑到了外屋里,掀着帘子笑:“小蓉大爷的家也未免太多了点,不知道在西府有着几个家。”
贾蓉追过去,携上平儿就要往旁边的房间走。“都说老马识途,也是认得路的,只知你这儿有一个。”
平儿啐一声,道:“没良心的,过了河儿就拆桥。只图自己舒服,叫奶奶知道了趁她睡着闹事,又不待见我了!”
蓉哥儿笑道:“刚给凤姐儿按上一顿,胳膊也酸了,手也累了。你们俩也得犒劳犒劳我呀,让我跑这一趟才是过河拆桥。”
“你们一个个舒服,最后累得我来。”平儿觉大爷手入了裙里,却也奈何不得他。又想自己已是蓉大爷的人,嗔道:“莫去了衣裳,时辰早着,使不得有姑娘过来。”
事情还真被她们给说中了,没多久就听了外面来人。
“院里的丫头都打哪去了,连平儿姐姐也不见了人影。”
是探春的声音!
平儿心里一紧,欲推开身后的人儿。她却也不敢闹大动静,只听蓉大爷轻声道:“没看着人,她也便走了。”
但愿如此。
平儿心里焦急,一来求蓉大爷找地躲着,二来求三姑娘出了院子。
可偏偏两件事都不随她心愿,小蓉大爷随轻慢了,却不仅不躲,还藏墙角里偷瞧外面情况;三姑娘探春也没离开,只见着她趴正房窗子上朝那里面看。
大爷坏的要死!
平儿紧紧捂着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只听外面探春同人说话的声音:“嫂子应是在内屋歇息着,平儿在跟前伺候,没听到声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