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平儿领着丫鬟婆子送菜肴来时,房间里小圆桌边凤奶奶、宝姑娘一左一右坐蓉大爷身边。奶奶与宝姑娘脸上皆有红晕,甚至连房间里的莺儿也是满脸羞红,唯独小雀儿的立在一边望不知名处发呆。
各式菜肴上齐,蓉哥儿左右各夹了菜。
“凤儿怀有身孕喝不得酒,宝儿月事来了也喝不得,今儿夜里我还有事更喝不得。咱们多吃菜,金陵的菜式,我还没认真尝过了。”
平儿见大爷身边左右两人神色怪异,不知发生了什么,悄悄朝莺儿打听却没得回应。小雀儿则是轻声冷哼,也根本不搭理平儿。
只听得蓉大爷道:“凤儿嘴唇受伤了,荤腥东西可不能再吃了,多尝尝蔬菜。宝儿也是,把这些肉全留给我来受罪便好。谁让我是粗人,还是肉食系的。”
二女皆幽幽瞥了他一眼,却都不言语。宝钗要夹菜入嘴,想到什么却又停下。
蓉哥儿与平儿道:“那去准备一杯,不,两杯盐水来。给凤儿、宝儿漱漱口。凤儿还好,只伤了嘴唇,宝儿可是伤了舌头的。唉,你们怎就这么不小心了。”
二女又同时瞪他。莺儿脑袋垂得更低,雀儿又是一声轻哼。平儿也算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急忙找盐水去了。
房间里,二女作陪只看着,蓉哥儿却是大快朵颐。让王熙凤觉一阵不乐,因平儿未里,她指使雀儿将房里的奇果全摆上来。
蓉哥儿见了,嘿嘿作笑。“对,多吃些水果,不仅对伤口有好处。对月事和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有益的。”
王熙凤咬着果子,竟像是在咬在蓉哥儿身上,眼里还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宝钗却是个淡然的,举手投足间也就端庄优雅,款款而食也无异样脸色。
蓉哥儿左右瞧了,却对王熙凤神情毫不在意。反同宝钗搭话,问:“如今那小内衣裳的织造工作如何了?可能推向外面售卖?”
凤姐儿听是衣裳经营的事情,脸上表情立变,嘴角含笑脑袋不由朝贾蓉那边倾斜。
薛宝钗淡淡回道:“新款衣裳的织造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虽然有了几件样品,却还得继续优化。”
“辛苦宝儿了。”蓉大爷心里乐的很,没想刚刚这一下左拿右打,竟还真把两个妮子给镇住了。言行上也渐放肆起来,放下筷子,双手抓宝钗小手轻轻揉搓。
另一边王熙凤放果核入盘中,轻轻擦了嘴角。饱含深意道:“蓉大爷昨儿一夜未归,想必是在贾家快活了一个晚上,舍不得回来了吧。”
“贾家路程又远,一来一回两日时间已算极快了。在那里歇息一夜,有雀儿在身边,能有什么担心的。”
宝钗听到贾蓉去了金陵族里反倒顿时来了兴趣,问:“族里的事情可办妥了?外房族亲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蓉哥儿道:“已经办妥了。原先想着以我名义在族里义学中成立奖学金项目,族老们也同意了,甚至还嫌从神京寄钱麻烦,计算等金陵窑厂益进后从窑厂里拨款过去。”
宝钗笑道:“他们倒是打着好主意,神京太远,到底寄不寄也寻不到人。如果是从窑里拨银子过去,我们家窑厂总不能搬走离开。”
“是极,是极。虽然晚几个月,对他们来说却更能保险。”蓉哥儿笑一声,又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族里还挑了不少子弟准备安插进窑厂里。”
王熙凤的好奇道:“你同意了?”
蓉哥儿点头道:“同意了。”
“便是同意才好。金陵贾家族里也等着窑厂拨银子,虽然不多,但也是一份利益。这么一来贾家在窑厂里做活的子弟,只能一心为窑厂,若有心害窑厂的反成了族里的罪人。”
听宝钗这么说着,蓉哥儿不由再次侧目。宝钗小妮子果然经营的好手,把利益人性看得透彻。贾蓉的做法其实也简单,无非就是分一点利益出去,拉更多的人站同一战线,让战线里的所有人都去维护这份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