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的。”贾珖咬牙,心中更悲。“没天理,实在没天理了。”
听着的贾珖悲声,贾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对啊,太没天理了,都是咱们贾家的银子,这些该死的混账,竟然一个个弄虚作假。该杀,都该杀了去。”
贾珖大悲哭道:“可怜了我们叔侄,从繁华神京一路长途跋涉,穿三过海来到辽北极寒之地。来回一趟,竟然只能分五百两银子。五百两……还要两人分。一人二百五……你二百五,我也二百五。”
悲切之声,响彻的天穹。
贾芹又拍了拍自己大腿,哭着道:“珖叔,侄儿腿冻麻了。”
贾珖也哭。“该是的奸商混账,一件御寒大袄竟要二三百两银子,我辛苦来一趟,竟还买不了一件大袄子。亏啊,大亏啊。”
贾芹见珖叔不理他,无奈用手敲了敲冻僵的腿儿。悲声道:“珖叔,抱紧一些。那几个下人已经在烧炕了,马上就能暖和起来。”
“都是乌进孝搞得鬼,都怪乌进孝。咱们要抄他的家,抄他的银子,抄他的女……”
“珖叔,乌进孝的女儿都已经嫁人了,府里只有一个乌家老母和他几个儿媳。”
“那就抄他老母。”
“啊?”
“老母送你,儿媳留我。”贾珖咬牙切齿,冻了冻腿脚,又骂:“麻了,麻了。我找不知道自己的小东西了,缩进去不见了。我还没成亲啊,呜……该死的乌进孝。要抄了他们全家,要抄了他们全家。”
“啊?”贾芹听了珖叔的话,心神一颤。自己也低头伸手,忽然一愣。大哭:“没知觉了,珖叔……我的没知觉了。我废了,废了,我还是个孩子啊。”
门外,听了房间里哭闹声音的赖升极度无语,招呼着小厮快点烧火。同时又不禁感慨,如今的哥儿们身子真的太弱了,不太行哟。
“还没好吗?”
乌进孝急匆匆过来,房间里的两人听了动静立即止住哭声。他们只见乌进孝身后带一群小厮抱着大袄子送来,道:“这今儿天气变化快,突然就冷了。庄上也未曾考虑到这些,珖六爷、小芹四爷先将大袄子穿上,避了寒风保暖要紧。”
贾珖、贾芹对视一眼,连忙从小厮手里躲过大袄子将自己包成大粽子。
颤颤巍巍长舒一口气,总算暖和了。
又听乌进孝道:“辽北的天气便是这样,本就冷,有时还突然凉一下打个猝不及防。咱们黑山村的庄民不好过,入秋之后天气一暖一凉,不知多少人生病受难。”
贾珖贾芹受了委屈遭了罪,哪里会听乌进孝这些话。不过他们面上也没太冷漠,这两人虽然憨,却不傻。如今还没撕破脸皮,可不能把他们来的目标给表露了出来。
贾芹道:“乌庄头快回罢,这里咱们自己处理便好。若是庄头能送些暖身子的补品来,想来是能安全熬过今夜的。”
“暖身子的补品?”
“对啊。人参、鹿茸……还有庄园里那只奇怪大鹅,人参鹿茸炖大鹅,一定大补。”
乌进孝差点骂娘。那可是他拿着地租的银子和北边厄罗斯做生意时花大价钱买来,这样贵重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炖了,那都是银子啊。
乌庄头说道:“我让后厨炖了两只熊掌,这就让他们给珖六爷和小芹四爷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