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道:“还请十三爷多留一封书信给小子,若是遇上海上大风日子,平安州的水泥还得走运河送来。若到那时,再遇漕运刁难。再把送货时辰耽搁,又毁了天物,我宁国府可不认。”
忠顺王瞥他一眼,哼道:“就你鬼点子多。放心罢,往后天物也列入漕运紧急名单之中。可免多处检查,优先放行。若再有多贪孝敬的,只管送信过来,定好好整治一番。”
这是开了直通渠道呀,这次看漕运部院哪个还敢再惹事。
蓉哥儿喜不自胜,心情更是澎湃。甚至邪恶想着,如果漕运部院再闹一次才好。
可惜,忠顺王暂时没有收拾唐福芳的心情。都是大局为重害的,也不知道这唐福芳的局有多大,有多重,能不能塞下两个玉米棒子。
不过,他也知等漕粮运送进了通州仓,这位漕运总督也没多少好日子过了。
贾蓉当天得了忠顺王信件,便被急急赶出了乐马湖行宫。
“真是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啊。”蓉哥儿感慨一句,“想偷一点懒都不信。”
这混账得了好处,心情也好了,给同行的人打赏的钱也多了。
又请了人将忠顺王的信件送往平安州的窑厂,自己则是慢悠悠乘船南下。
“该怎么和段玉交代了?”
头疼。
贾蓉嘀咕一声,这位段玉上官还在洪泽湖等着自己督催天物水泥送去了。结果被自己请圣教的人一把火给全烧了,这一来一回,水泥最快也得还要一个月才能送来。
麻烦哟。
希望段玉上官不要拿自己的发飙才行。
“都是漕运总督唐福芳搞的鬼。”贾蓉见到段玉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么说的,他面色大苦,好一个委屈样子。拉着段玉的衣袖诉苦道:“待我到淮安府桃源县时,恰听了平安州送来的天物全被毁了,全毁了啊。”
“啊?这……”段玉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惊讶道:“他怎么敢?”
“还有什么事情是唐福芳不敢吗?”贾蓉苦大仇深道,“想想漕运部院这些年贪墨去的银子,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唐福芳的胆子大着了,也不知道是我哪里得罪了他,还是我们贾家跟他有仇。”
“该是的唐福芳。”段玉咬牙切齿,哼一声。“咱们找他要说法去。”
蓉哥儿摇头道:“唐福芳是朝中大员,乃漕运部院总督,官职在你我兄弟之上。便是河道总督见了他也不敢托大,咱们如何讨要说法。唉……只是可怜了江南百姓,唐福芳仇我也就罢了,为何要毁天物啊。”
“定是因为开河营田的事情损了漕运利益。”段玉找到一个原因,这是漕运部院与水利营田府最大的冲突。“黄淮运河主干与支流的水被用去营田了,运河里的水少了,漕运就更不便利了。他们漕运部院能赚的银子也要少许多,他是因这事恨上了咱们了。”
“有这样的事?”
贾蓉装傻充愣道。
“早该请了王爷过来的,唉……”
段玉哼一声:“该死的唐福芳,阻我功业,咱定不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