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厅堂,看着面前的酒宴,简雍没有第一时间入座,而是向邢道荣拱手说道:
“吾主闻将军娶妻,特具薄礼,遣某前来祝贺,因消息闭塞,知道的晚了,还请将军莫要介意!”
对简雍说的这个借口,邢道荣好不无语。
老子娶媳妇都好几个月了,你特么现在才来恭贺,像话吗?
不过,他当然知道,这些不过是客套话罢了,当即向其道谢,并命人收下礼物。
虽说双方心照不宣,是为结盟而来,但这种事,总要通过正规途径提出来,再向外宣示。
所谓外交礼仪,虽然跟脱了裤子放屁没区别,但实际操作的时候,却十分讲究仪式感。
闲话不提。
接下来,就是饮酒作乐了。
酒宴上,邢道荣只是和简雍喝了几樽,便不再相劝。
但蒋琬,刘巴等人,却频频劝酒,简雍也不客气,一樽樽的饮下肚,得到众人一片喝彩声。
“好酒量,不愧有‘简单坦率、不拘小节’之名!”
见简雍一樽一樽的喝酒,邢道荣暗暗赞道。
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是由邢道荣指点,樊氏亲自研究出来的高度粮食酒!
虽然限于工艺水平,只有二十来度,但寻常人,也不可能这么不停的喝下去,而面不改色。
酒过三巡,看着简雍随意潇洒的姿态,邢道荣心中一动。
“呵呵!”
端起一樽酒,邢道荣笑着说道:
“吾对宪和慕名已久,也知先生和刘皇叔情深义重,不敢夺爱,但心中却有个想法,不知宪和是否愿听?”
听到邢道荣的话后,简雍眼光不为人知的闪了一下,同样举樽笑道:
“将军有何话,还请直言,雍洗耳恭听!”
手举酒樽,脸上全是笑容,简雍心中却暗道:
“莫非邢安民打算提出联盟一事?不会这么着急吧?”
双方此前的耐心博弈,他自然一清二楚,知道邢道荣虽看似粗豪,实则为人精细,且无比耐心,没道理这么快就沉不住气。
“是这样的!”
邢道荣叹了口气,看着简雍说道:
“我观先生雅量,颇有同好之感,愿请先生在吾军中担任祭酒一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说完,看到简雍一副奇怪的模样,他也知道这个要求很奇怪,当下解释道:
“先生莫要误会,吾并非让先生离开刘皇叔,来到荆南就职!”
顿了一下,眼中闪着莫名色彩,邢道荣笑道:
“古有张仪,在多国任相,可见一人身居多国官位实属平常!”
“先生只需答应,在某军中担任祭酒一职即可,勿需来军中报道,就作为刘皇叔与我荆南友好的象征,如何?”
邢道荣一番话说出后,厅堂中的人顿时万分奇怪。
这种事情,虽在春秋战国期间,屡有发生,但自大汉以来,还从未有过。
当然,作为一个一统天下的大汉,也没这个机会。
但习惯使然,目前的天下诸侯之间,也没这种先例存在。
对天下名士而言,只要认了主公,一般都是从一而终,绝无在他人麾下任职的可能。
可如今邢道荣提出战国旧历,还拿张仪来举例子,不知道是存了什么打算。
“宪和先生,吾意如此,未知先生意下如何?”
举着手中酒樽,邢道荣笑眯眯的看着简雍,问道。
“这……”
简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到了。
跟随刘备流浪了二十来年,他早就习惯了,根本不可能生出背叛之心。
但邢道荣所言,有理有据,还扯出战国张仪的往事,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