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般一来,我军莫不是要在苍梧,凭空等他三月?”
早先计划,平定交州速度要快,必须一年内完成,否则,难保江东不起异样心思。
毕竟,荆南本地所留军队只有三万,太过单薄。
而江东方面,除了丹阳建业和江夏夏口驻守八万人马外,已经招了十余万士卒,于柴桑在周瑜的统领下,日夜操练不停。
这种情况下,荆南大军若在交州停留时间过长,很容易给孙权周瑜可趁之机。
攻克苍梧城后,平定十县花了月余,等待士燮书信,又花了近一个月,如今已是春末,临近夏天,要是再等三个月,可就是秋天了。
士燮若是真心归降,三月后,带着三个太守弟弟前来觐见,自然无妨。
但若士燮是缓兵之计,或者推脱言辞,就这么耽误三个月,今年能否平定交州,可就要打个大大的问号了。
倒不是说能不能打赢,实在是交州地域广袤,其间多为山路,仅仅是路上行军,就要花费许多时间。
这才是邢道荣心中所虑。
庞统也搞不清士燮书信中所说是真是假,看着书信,沉吟不定。
一时间,两人均无言。
没办法,虽然荆南的‘细作部’成立已有近两年时间,刘巴也用足了心,但其重心一直在江东和南郡,乃至长江以北方向,对交州渗透不足。
因此,对交州的情况,荆南军所知不多,即使是庞统,同样不清楚。
智力再高,也需要情报才能进行分析,是以,庞统也无法准确得知士燮的想法。
邢道荣虽然有前世记忆,能根据原本时空的发展脉络进行猜测。
但士燮的情况特殊,虽然在交州当土皇帝,其实并无野心,而且,根据他在原本时空的表现,是有可能真正归降的。
总不能还没确定人家是不是要归降,就直接大军开进吧?
还讲不讲理了?
邢道荣可是一个懂礼貌的人,这么不讲理的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士燮需要三个月才能赶到苍梧,可他的三个弟弟,却用不了这么久吧?”
半晌,邢道荣突然说道:
“信中,士燮说要和三个弟弟一起前来苍梧,但吾以书信催之,九真太守士黄有太远且不提,合浦太守士壹,南海太守士武,却能在一月内赶到!”
“若其三个弟弟愿意提前赶来,士燮当是真降,若托词不来或晚到,必有异心也!”
邢道荣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不妥!”
谁知,庞统却说道:
“合浦,南海虽然稍近,但和苍梧之间,亦是山路众多,来往不易!”
“虽说赶来苍梧只需一个月,但主公派出使者,也要一月才能将书信送到,一来一回,至少二个月,中间随便拖延一下,也能拖到三个月!”
“因此……!”
庞统摇头说道:
“以此判断士燮是否真降,并不合适!”
“这……!”
邢道荣语塞,好一阵蛋疼。
这就是古代交通不畅带来的麻烦了。
这个时代,交州乃蛮荒之地,地域广大,地势险阻,虫瘴毒害,行人来往极为不便。
随便一次出行,都要以月计单位,消息传播更是缓慢。
“罢了,就再等他三个月吧!”
邢道荣挥了挥手,说道:
“不过,让大军随时做好出征的准备,三月后,士燮若不来,吾再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理应如此!”
庞统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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