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以为可行!”
张昭拱手说道:
“士威彦久居交州,其家族在交州根深蒂固,这番能在区区三个多月内,聚集起三十万大军,便可见一般!”
“如此庞大的军力,即使精锐程度远不如荆南,也绝不至于被荆南所破!”
“邢道荣妄图以五万兵马,击败交州三十万之众,进而一战夺取整个交州,纯属做梦也!”
张昭侃侃而谈。
“邢道荣此刻被交州军牵制于合浦,荆南之地,只余四万人马和一万不成熟的水军,正是我军出兵良机!”
看了眼周瑜,张昭继续说道:
“虽说建业和夏口八万兵马不宜妄动,然,周都督在柴桑操演士卒已经大半年,兵力高达十八万!”
“我江东如此强大兵力,以公瑾之能,又有诸多大将,区区蒋琬之辈如何抵挡?”
“先夺长沙,再取荆南四郡和庐陵郡,进而大军南下,于士威彦会军合浦,灭邢道荣于此,此乃天赐良机啊!”
说完,张昭再次拱手。
孙权被张昭一番话说的跃跃欲试,目光变得炙热起来,向周瑜、鲁肃等人看过去。
“公瑾,子布所言,你以为如何?”
尽管心中大动,但孙权依然要向周瑜请教。
毕竟,‘外事不决问周瑜,内事不决问张昭’,这等对外大事,还是听周瑜的更合适一些。
“不然,子布所言,固然有道理,但却乃遮目之樟叶也!”
周瑜尚未说话,鲁肃却率先拱手说道。
“嗯?”
孙权听了,当即看向鲁肃,奇怪的问道:
“子敬何以这般说?”
张昭也颇为不悦的看向鲁肃。
什么叫‘遮目之樟叶’,鲁肃,你不是君子吗,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主公!”
鲁肃再度拱手,同时带着歉意向张昭看了一眼。
他刚才心急,说出来的话多少有点得罪人,不得不向张昭以示歉意。
“对荆南和邢道荣,子布知其一,不知其二也!”
看着孙权,鲁肃正色说道:
“年前,吾于荆南军中参观,亲眼目睹其军容之鼎盛,士卒之精锐,非寻常军队可比!”
“荆南军中,有黄忠、魏延、沙摩柯三位万人敌猛将,邢道荣本人更是无敌之将,又全是‘神选之人’,他们带领的荆南军,威力非寻常精锐可比!”
“恕我直言!”
抬头向周瑜和孙权看了看,鲁肃肃然说道:
“周都督所练新军,固然已经堪称精锐之师,但与荆南军相比,依然差了不止一筹!”
闻言,孙权点了点头。
不止是他,其余四人也暗暗点头。
的确,在士卒训练上,荆南领先了江东不止一步,而是好几步。
“此番,邢道荣南下之前,特意向长沙增派二万兵马,甚至把大将沙摩柯调回长沙,防备我江东之意明显!”
鲁肃继续说道:
“邢道荣虽然南下,但长沙亦有蒋公琰,刘子初等人,更有大将沙摩柯和五万精锐兵马驻防!”
“如此强大的防御,即使柴桑十八万兵马全出,短期也绝难攻克!”
“邢道荣若闻知我军攻打长沙,必提前返回荆南,而以士威彦之心性,十有八九不敢追击!”
“届时,便是我方以新练十八万士卒,面对邢道荣的十万精锐强军,虽然人数占多,依然败面居高!”
“这等局面一旦形成,我江东岂不陷入进退两难之局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