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都督当初所言,确实如此!”
白袍儒将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皱眉说道:
“然,此一时彼一时也,以吾观之,邢道荣之心已逐渐明朗,根本没有北上之意,与其让出江夏,不如率先开战,可得先机!”
“荒谬!”
程普不悦道:
“周都督尚不能确定,子山先生昨夜亲自面见邢道荣,亦无法得出结论,汝如何便可断定,邢道荣没有北上之意?”
“老将军明鉴!”
白袍儒将在马上一拱手,正色说道:
“若邢道荣真有北上之意,必会与我江东交好,就算不肯以庐陵交换江夏,也会派遣使者来我军中通告!”
“如此一言不发,直接兵出江夏,完全视我等于无物,说明其根本没有交好之意,连些许遮掩都不用,敌视之心尽显矣!”
“汝多虑了!”
程普一摆手,说道:
“邢道荣和我江东,关系向来不睦,有庞统指点,知道我们不得不把江夏交于他,这才肆无忌惮,虽然无礼,却也不能说没有北上之意!”
顿了顿,程普又说道:
“何况,就算邢道荣不愿北上,反要来攻我江东,吾便怕了他不成?”
“莫说南郡关羽乃盟军,便是吾与黄公覆这十五万人马,也不惧邢道荣小儿!”
“吾知伯言看不惯邢道荣那般趾高气扬!”
看了白袍儒将一眼,程普摇头说道:
“然军国大事,不可意气用事,汝尚年轻,养气方面,还得多练练!”
“……!”
听了这番老气横秋的话,白袍儒将哑然,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暗暗叹了一声。
这名白袍儒将,正是江东新秀陆逊。
赤壁之战前几年,陆逊便已在孙权麾下担任幕僚,做一些文秘工作,原本时空,还需要几年时间,才会慢慢冒头,被孙权重用。
但去年,和周瑜的一次偶遇,让他受到周瑜的赞赏,遂向孙权大力引荐,这才被提前提拔出来。
因为资历太浅,至今未能独掌一军,这次留守江东,也是被安排为程普的副将。
毕竟,程普的资历,就连周瑜都比不上。
要知道,当年赤壁之战前,程普甚至和周瑜争夺过主帅位置!
所以,在程普面前,陆逊只是一个小字辈,无论是资历还是地位,都不具备可比性。
……
与此同时,黄盖派来的人,也来到了荆南军。
来者不过一军中寻常校尉,邢道荣没有出面,只是庞统接见。
不久,庞统告知邢道荣,黄盖正准备撤离夏口,来人是告诉他们,撤离夏口需要三天时间,让荆南军三天后入驻。
既然黄盖这么识相,邢道荣自然也要给面子,答应下来后,便在原地休息了三天。
等前方斥候来报,黄盖军已经撤出夏口,邢道荣这才命令大军开拔。
期间,不管是邢道荣还是黄盖,都没有提长江对面的曹仁,也没有提这么草率换防,会不会令曹仁乘机渡河。
因为没必要!
在整个中原战火四起,曹军自顾不暇的时候,曹仁不可能渡河南下。
于是乎,数天后,荆南军顺顺利利的开进了夏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