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来了,伤的比你重,留着一口命!张彪断了一臂。北羌国大夫正在医治,你们三个真是初生毛犊不怕死。”老王爷坐在他身边,见儿子今年才不过十七。已经经历两场大战,还未关键一战立了功。他这鲁莽性格,也不知道该喜还是忧。
“伤养好就给我回中原去!”老王爷猛咳几声,嘴角带着血。李谨担心道:“父王,上次的旧伤…”
“还死不了!”再次用眼光让他闭口修养。又谈了明日草原之盟的事。
却说李谨在养伤,第二日城外却是另一番景象。城外尸横遍野,就在这样触目惊心的场景下。城下中间却摆了个四方长桌,瓦剌可汗、土国可汗、忠顺王以及北羌国可汗对席而坐。
桌面摆着四碗酒,谁也没有先喝第一口。现场气氛可谓是紧张又动魄。两面人手的兵马不敢松懈的张弓对准对方首领心脏。
若是谁敢耍小心思,大不了两方人马都将对方可汗当箭靶射。瓦剌可汗先开口道:“烧毁我军粮草两次的,那位小将是谁?”
忠顺王冷笑道:“本王犬子。”并有得意之色。瓦剌两国可汗虽恨得牙痒痒,却开口赞美道:“果然是少年英雄。”
“此次怎么算和谈?”而土国可汗却是关心这一点。
此时的双方,比的不仅仅是军队阵容,更是心理、意志与决心。面对威逼利诱的忠顺王,瓦剌首领再三斟酌。
而土国可汗也是担心,原本计划的是拿下北羌国,灭掉中原这个同盟。哪成想战况成了这般,并不顺利也是苦战。若是伤亡太多就算胜利,也没多少兵马回去。到时候,若是自己的兄弟反了,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倒不如留下兵力,回去坐稳自己的位子蓄兵几年等兵马强了在打北羌国便是。
而瓦剌可汗也是藏着奸,和谈不过是双方暂时缓兵之计。修养几年,兵力足了再来讨伐便是。他们不是汉人,没有那么多规矩遵守。草原人遵守的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一套说话。
而和谈退兵对于大雍无疑是最好的。这次战役,已经让忠顺王见识到了李谨带出来的新军队,在这次战争中带来的成效。还有兵器,若是回去全部编制,发展起来。将来就算瓦剌卷土重来,中原也可一战,现在大家都需要歇养几年,养养羽翼。
李谨在庞毅的搀扶下已经能起身走动。一时担心张彪和魏斌,不管自己的伤口就去探望。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熟悉的话唠声滔滔不绝,他心里几番感怀。
“魏斌!”抬眼看去,一身的白布缠裹,那面颊伤口也被缠个完整,只露出两个眼睛打转和一张嘴发牢骚。
魏斌一听他的声音,急急抹了眼珠裂开嘴大笑。却比哭还难看着要起身行礼,“王爷,知道你逃回去我这使命也算完成,老天保佑。只是张彪他失去一臂。”
“躺下说话,私下里咱们是兄弟。”这缠的跟木乃伊似的,李谨又看向旁边还在昏迷的张彪,心里就是有些扯疼起来。轻脚走到张彪身边,伸手去探。
左臂已经是空荡,笑着在他身边道:“你跟随我多年,这次回去先给本王结婚去,好歹留个种。”眼角已经开始泛红起来。又把四国和谈的事跟他们简单一谈。
“是吗?这群狗**的愿意退兵?”魏斌脸上兴奋的难以掩盖,纵然面部都是纱带,那高兴的神情透过眼神传递出来。
“对。”李谨没有意想中的狂喜,只是淡淡回复他。眼神飘渺着,和谈不过都是大家的缓兵之计。瓦剌七万兵马死拼,是随便能和这边三万多兵马一战的。问题在于瓦剌两国首领不敢赌。
因为粮草不足。
赌输了,马儿没粮草吃回不去。士兵没有口粮,中途就能饿死一半。打赢的话,估计也没多少兵马,这次战役并没他们想象中的顺利完美,消耗太多瓦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