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金陵站和沪上站出事,军统就在各个重要情报区站设立了“一明一暗”两条线。
暗线平时不负责任何情报工作,人员之间也不认识,只有收到总部密令才会启动,否则将一直蛰伏。
而暗线的具体情况,整个军统只有两个人掌握,一个是老戴,一个就是左重,但问题肯定不是出在左重这。
因为他将涉及暗线的文件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系统空间里,间谍总不能破开虚空将文件偷走吧。
“我都忘了有系统了”
对方要是有这本事,还偷什么情报啊,干脆直接去黄山官邸得了。
所以事情很清楚了,情报的来源只能是戴春峰,可别人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系统空间这种东西,左重只能做出惊讶的样子,快步走向自己的保险柜,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
几分钟后,他关上保险柜,故意在粤省站副站长面前吐出一口气,同时面露纠结。
粤省站副站长在左重开启保险柜时很自觉的转身避嫌,结果刚回头就看见副局长苦着脸,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能在粤省站这样的甲级大站混成副站长,还能在敌占区平平安安活这么久,此人自然不是易与之辈。
其实一看完胶卷,他就知道问题出在总部,毕竟情报的密级太高了,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接触的。
结合局里的情况,泄密源头要么是戴局长,要么是左副局长,现在看左副局长的反应,情报来源显然是前者。
而且戴春峰和花小姐的风流韵事早已在军统内部流传,这么一来,是谁泄密还用查吗?
粤省站副站长掏出手帕不停擦拭冷汗和脸上的鲜血,内心把遗言都想好了,但左重接下来说的话,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胶卷应当跟日谍没关系,胶卷若是日谍所拍,对方到了日占区就该跟日本情报机关接头,不会带着重要情报乱逛。”左重冷静分析。
这会他也想清楚了,粤省境内的主要情报势力就是果党、日伪和西北,微缩胶卷既然不是日本人的,那就只能是地下党的。
所以花小姐会是西北的人吗?
别开玩笑了,当然不可能,只凭她跟戴春峰不清不楚这一条就能证明她不是地下党。
禁止色釉,这是地下党情报工作的铁律,何况色釉的目标还是戴春峰,无论怎么看,花小姐也不像地下工作者。
更重要的是,花小姐的行李是从粤省运到山城,偷情报的人好不容易在军统总部偷到情报,为什么要再运回去?总不能是闲的吧。
至于地下党内部的情报交流,比如南方局将胶卷传递给晋察冀或者中原局,那是小概率事件,不予考虑。
故而只剩下两种可能,一,胶卷的主人另有其人;二,保管、隐藏胶卷的人是某个劫匪。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需要跟被捕劫匪聊一聊,左重想到这,叫上粤省站副站长一起前往看守所。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左重不能不管,不管反倒令人怀疑,占据主动才有回旋的余地。
如果胶卷真是地下党的,那个保管或者传递胶卷的人或许就在犯人中间,他必须帮对方清理好手尾,并做好掩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