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峰当即拍板:“我立刻通知魏大明来本部,担任通讯研究的主要负责人,慎终你觉得这个机构起个什么名字为好?”
左重自然不会抢戴春峰的风头,赶紧推辞,戴春峰劝了几次也就不劝了,最后决定这个机构独立设置,对外称笠山公司,专司电台的机务、报务研究,魏大明任经理。
商量完,戴笠说道:“这次我不光去了杭州,还去了沪上看望杜先生,金陵漕帮的事情你可以随意处理,杜先生对于这种勾结日寇的叛徒也很痛恨。”
听说这事,左重赶紧汇报:“老师,金陵漕帮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下了,原来的漕帮大佬范雄潜逃,现在的大佬马天长是我们的人。”
戴春峰很意外:“怎么回事,你具体说一说。”
左重将双方冲突的始末说了一遍,戴春峰勃然大怒,再听到后续发展,时而点头,时而微笑,看来对左重的处理方式很满意。
“慎终,范雄妻儿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我这里也好向三哥交待,有了漕帮的耳目,我们在金陵城的消息也能灵通不少。”
左重没有骄傲,因为他觉得戴春峰去沪上的事情不简单,如果只是去特训班选人和拜访杜大佬,为什么要挑选神枪手,而且还严格对行程保密。
但是他又不能直接询问,于是拐弯抹角的谏言:“老师,学生觉得您以后还是要注意安全,这次您突然离开,特务处群龙无首,大家都很担心。”
戴春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你以后就知道了,我也是没办法啊,委员长的亲笔手令,丝毫耽误不得。”
接下来左重将重要的工作汇报完离开了,回到自己办公室,左重拿起电话刚跟老班联络一下,缉私那边消息灵通,想了想又放弃了,他的电话不在监听范围内,但小心无大错。
左重开着汽车出去了一会,回来时给何逸君带了不少糕点,这让小姑娘十分开心,只当是左重特意出去给她买的,可是她没看出左重笑容下的一丝愤怒。
左重终于知道戴春峰去干什么了,刚刚他找了几张报纸,想看看上面有什么新闻,结果所有报纸都只有一个头条—杨铨被刺杀。
杨铨是何人,那可是先总统的秘书,一个纯粹的爱国者,同情地下党,奉行先总统的三项主张,对光头的反动行为多有抨击,呼吁一致对外,停止所谓的攘外必先安内。
这样一个人竟然被刺杀了,可想那些有识之士会多么愤怒,左重这两天在处理漕帮的事,还真没听说这事,其实特务们也不敢讨论,他们知道杨铨的死跟光头逃不了干系。
左重想到报纸上宋先生对此的讲话:这些人和他们雇来的打手们以为靠武力、绑架、施刑和谋杀,他们可以粉碎争取自由的斗争……但是,斗争不仅远远没有被粉碎,而且我们应当更坚定地斗争,因为杨铨为了自由而失去了他的生命,我们必须加倍努力直至实现我们的目标。
左重面红耳赤,为自己身上的军装感到羞耻,杨铨做错了什么,一致对外错了吗?抨击光头的反动错了吗?追求自由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