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路小跑的香火僧,左重指着寺门方向说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有缘者相见,看来咱们跟深苦大师的缘分不浅呐。”
沈东新目瞪口呆,良久后苦笑:“原来这就是有缘,确实不浅啊,够厚的,足足几十元呢。”
左重没有在意,和尚也是要吃饭的,寺庙说到底就是个服务行业,一分价钱一分货,这种收费逻辑和服务等级很合理。
两人在大殿里等了一小会,香火僧又飞奔而回,微笑着对左重二人说道:“二位贵客请随我来,深苦大师今日正好有空。”
左重和沈东新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了会意的笑容,跟着香火僧往大殿后方走去,不多会就到了一间大门敞开的僧房外。
“二位贵客,这里就是深苦大师的禅房,小僧先告辞了。”
“好,多谢这位师傅了。”
香火僧站在门外便不再相送,沈东新很自然地停住脚步,左重一人迈步走进僧房,看到了正在蒲团上打坐念经的深苦。
这座僧房甚为简朴,除了一张床之外别无他物,剩下的就只有各种佛经,甚至连佛像都没有供奉。
深苦听见脚步,抬头看了一眼,觉得这位一身贵气的年轻人有些眼熟,回想了一下,原来是在去天童寺的路上遇到过。
左重双手合十:“见过深苦大师。”
深苦还礼:“这位施主,我们早已见过。”
左重脸上满是迷茫,疑惑地问道:“不知在何处见过大师,我却是不记得了。”
深苦念了声佛号:“老衲曾在前往天童寺路边的茶摊见过施主,还被施主汽车的烟尘弄得好不狼狈。”
左重当然记得,不止如此,深苦在茶摊吃了什么点心,喝了多少水,跟同行的人说了些什么,晚上有没有说梦话,他都一清二楚。
可深苦的话,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他们只是打了个照面,更不曾交谈,按常理来说,别说长相,甚至连当日发生过什么都会淡忘。
但深苦的话表明他的记忆里很好,这事若放在别人身上,左重根本不会在意,可放在深苦身上就不对劲了,因为他是日谍嫌疑人。
一个间谍不可能说这些,任何时候都不要表露异于常人的能力,这是潜伏的最基本要求,吸引他人注意的间谍是愚蠢的,也活不长。
难道自己的推测有误?深苦到现在的反应不但不可疑,还非常正常,这让左重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有意这么说,借此迷惑他。
左重装作尴尬道:“大师好记性,失礼了,当日有急事要处理。”
深苦放下手上的念珠,淡然笑道:“无妨,不知施主贵姓,找老衲又所为何事,听你口音是宁波人,若烧香应该去天童寺才是。”
这是试探吗,那未免太过直接了,左重将早就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小姓邢,听闻大师开光的法器很灵验,来此想请回一件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