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灰头土脸形态各异的邪祟在半空中凝聚,一双双渗血或空洞的眼睛转了一圈落到钱文铭身上。
紧接着,来自邪祟的凄厉而恐怖的叫喊声在院子中响起,临江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默默地捏了捏出汗的手心。
“钱文铭,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祁司南站在石头后面,脸上是状似关怀的笑容。
钱文铭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和钱文兴互相搀扶着,狼狈地退到了旁边的一处假山下,面带惊恐地看着眼前不可名状的可怖景象。
钱宁也面带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下意识地问道:“这,这些是……”
祁司南双手负在背后,在院子中走了两步,然后缓缓地道:“灵界之东,距此地需要将近两个月行程的地方,有一处关城,关城之外有关山,山中有一处与世隔绝的小村庄,村内只有十几户人家,依靠采药和打猎为生。”
“而就在二十年前,这个村子在一夜之间消失,成为荒村,但是因为这个村子知道的人极少,这件事情,知道前几年,才被人,哦,也就是我所发现。”
“巧的是,在二十年前,关城之中有一家,名为“仁生堂”的钱氏医馆,在同年消失,离开关城。”
祁司南停住脚步,弯腰看向在地上挣扎的钱文成,眯起来眼睛笑着问道:“钱老板?我听说,你们来钱城也有二十年了吧?”
钱文成比他一脚几乎踩裂了肋骨和内脏,躺在地上起不来,五官扭曲地道:“你,胡说……”
“那我倒是想要问问了,钱家籍籍无名来到钱城,白手起家走到今天,你们的本金,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个问题没人回答他,祁司南忽地回头看向钱宁,问道:“钱小姐,您今年,应该也是二十岁吧?或者,二十一岁?”
钱宁轻轻点了点头:“二十一。”
祁司南抬头看向天上还在纠缠的邪祟,忽地伸手指着其中一个身着白衣,头发乌黑而长,几乎垂到地上的女子,然后道:“那个,是你母亲。”
“什么?”
钱宁原本顺着他的手指在看,闻言猛地看向祁司南:“你说,什么?”
震惊的不只有她,还有在场的所有人,就连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方胥也扭头看过去,黑色的瞳仁微微颤动了几下。
祁司南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很是有耐心地再次重复了一句:“那个,是你的母亲。”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挪了一下手指着另一个道:“旁边那个青色的,是我母亲,嗯,血亲生母。”
临江震惊于他能这么冷静地说出来这种话,更震惊于即将在她面前揭开的恐怖事实。
祁司南接着说了一句:“那个村子全部十三户人口,十七个女人,都在这里了。”
“哦,不对,”祁司南又纠正道,“是十八个,还有一个没在这里的。”
“是你的母亲。”他看向方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