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瑁心中莫名地涌出一股不安,当即下令甘宁、吕凯领兵五千赴犍为属国,护南中诸郡安危。兀突骨、鄂焕领精兵一万五南下祥柯,听张任调度,快速平息牂柯蛮乱,剿灭朱褒。
他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总感觉这个时候刘焉不应该召他回去才对。
但他没有拒绝回去的理由。
吴苋想回绵竹探亲,却破刘瑁拒绝了,他感觉很不好,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他很难护得吴苋周全。他只带了从楚庄带出来的项楚和十名勇士。这是他身边战斗力最强的十人小组,刘瑁已为十配备了来自银冶城最先进的兵甲与利器。
一别已两年,再见时刘焉已显老态。
刘焉是一个野心昭著的人,从他到益州的那一天起,他便派张鲁盘踞汉中,张鲁截断交通,斩杀汉使,从此益州与中央道路不通。让刘瑁进一步对内打击地方豪强,巩固自身势力,益州因而处于半独立的状态开始谋划代汉自立。
中原大乱之下,南阳、三辅一带有数万户流民进入益州,刘焉悉数收编,称为“东州兵”。
初平二年(191年),刘焉更造作乘舆车具(天子所用的车架)千余辆,欲称帝。荆州牧刘表上言朝廷,称刘焉“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论(意指其图谋不轨)”。
倒不是刘表有多伟大,有多心向汉室。他只是在寻求某天与刘焉开战时自己能站在大义一方。都坐地称雄了,谁还没点想法?只是刘焉的野心更直接一些,而刘表来得隐晦一些。
召刘瑁回来的主要原因是刘焉花重资打造的车舆被一把大火焚尽,连同州牧府烧得面目全非。
刘焉顿时苍老了许多,召回他最看重的董扶问卦。
董扶卜卦后说东边有小人作祟,导致天机泄露,但南方有贵气冲天,可保无忧。
刘焉几番揣测,觉得是刘表的上表影响了他的气运,而南方的贵气不正是他儿子刘瑁在南中的声势日渐高涨么?
于是,他便召回刘瑁,这把他手中最锋利的刀。他想问问刘瑁,可否有征讨刘表的可能。因为如果要打,也得刘瑁去他才放心。
听完刘焉的表述,刘瑁沉默了许久,他还没准备好要打出去呢!参与到中原乱世之中去吗?抢地盘,抢猛将,抢名士,抢……
想想就有些兴奋呢!
“父亲!刘表诽谤您,儿以为该打,但如何打,且容我想想。明日再与您商以可否?”刘瑁确实需要想想。
按照历史的进程,刘焉的时日应该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迁州治成都,刘瑁的两个哥哥参与反李郭之战而身死,刘焉病亡……
是借着刘焉的名义打出去呢?还是呆在南中安静地等待益州的权力过渡。
他确实需要决择!
“也好!兵者,国之大事,当慎重也!”刘焉其实已经急火攻心,但此刻也不得不从长计议。
刘瑁回到自己的别院,顾得吃饭,便将刘焉给他的荆州地图摊开,爬在上面开始研究。
刘表的政权在以襄阳为中心的荆北地区,他目前最大的敌人应该是占据了荆州最大的郡——南阳的袁术。那么,荆南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