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澈道:“姑娘想要我的字画,随时都可以。”
唐赛儿微微一笑,说道:“公子,只怕这张画没那么容易。雨霏,叫她们从冰室里抬块儿冰出来。”
只一会儿,一大块冰就被抬了来。唐赛儿笑道:“祁公子,这火凤宫里有一间冰室,是我平日里练功的地方,里面寒冷之极,寒冰万年不化。我总是觉得这间冰室不够雅致,一直想在壁上挂一幅画,公子可否在这块冰上为我作画?”
祁澈看着那块儿冰,说道:“这冰太厚,挂在壁上恐怕不够美观。”
“这有何难!”唐赛儿说着,对着寒冰劈手就是一掌,掀起上面的一层,剩下的冰块儿厚薄适度,晶莹剔透。唐赛儿道:“祁公子,这样应该可以了。“
叶倾霜忍不住插嘴:“在这上面画,墨汁和毛笔都会被冻住,还是用刻的吧,那把小刀还可以用用。”
唐赛儿瞪她一眼:“死丫头,你心里可真是偏向他。”她对祁澈笑着说道:“如果不用任何利器,在这块冰上画一幅画,公子可否做得到?”
祁澈沉吟片刻,微笑着对雨霏说:“麻烦姑娘帮我拿些盐来。”
雨霏心里有些奇怪,但还是按照他的要求拿来了盐罐,只见祁澈伸手捏了一些出来,轻轻地洒在冰面上,旁边的人只能看见他的手在动,却不知他倒底在做什么。
太阳的光辉倾泻在冰面上,有盐末的地方渐渐消融,慢慢显出一株梅花的图案,在冰块儿上方写着四句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隽秀的书法,给这幅画增添了别样的意境。
祁澈淡然一笑:“唐姑娘喜欢梅花,就画一幅梅花好了。”
唐赛儿哈哈大笑:“祁公子的画固然是好,只可惜这梅花没有颜色啊。”
祁澈道:“这首诗中说的是白梅,弄上颜色恐怕就破坏了意境。”
唐赛儿道:“这个无妨,我就是想看红的梅花。”
祁澈不语,抽出叶倾霜的小刀,在手指上割了一刀,鲜血渗了出来,祁澈抬起手,让血液准确地滴在花瓣上,瞬间凝固。只见冰上的梅花仿佛顷刻绽放,那血红的颜色,妖艳而又绝美。
雨霏看得有些痴了,叶倾霜更是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就连唐赛儿也呆住,祁澈,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男人,岂是世间凡俗之人可比?唐赛儿看看祁澈,他正由着雨霏帮他包上指上的伤口,一旁的叶倾霜静静地看着,难掩满脸的关切。
唐赛儿冷笑,倾霜现在有些过于关心祁澈,雨霏那丫头更是一颗心都在他身上。倾霜几次都没试出祁澈的虚实,他吃了迷心丹,面对催眠术,都不曾吐露一个字,足见这男子的意志坚定非常。今日两次试探,他聪慧机敏而又才智过人,这样的男子,万万不能要他下山,一定要留在身边!
祁澈问道:“唐姑娘可还满意?”
唐赛儿微微一笑,吩咐道:“把这冰画搬进冰室里去。”
祁澈看着那块冰,摇摇头说:“可惜了。”
“可惜什么?”唐赛儿问道,“是可惜我非要弄上颜色,暴殄天物吗?
祁澈笑笑:“画是唐姑娘的,姑娘想要什么样的,祁澈自然就要画什么样的。即便是焚琴煮鹤,那东西也不会挂在我家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