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和她满是杀机,就好像僵尸一样的姐姐也不是妹妹相比,这个女孩更文静懦弱些,抱着膝盖,她就沉闷的坐在前面蹬车纨绔许平的背后,甚至恨不得将秀发凌乱了的小脑瓜都塞进膝盖间藏起来,羸弱可怜的模样,可算让刘闲后背发毛的感觉轻一点。
有一句没一句和和贾谊唠着,刘闲的注意力还是全神贯注的在这个羞涩胆怯的妞身上,脑海中,揣测着对手。
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好一会儿,这女孩才忽然抬起头,又是用那种银铃般的声音,清脆却窘迫的向路边指了指。
“到了山前向右面拐,一直到山根下就是。”
“周亚夫!”
“知道了!”
还真够远的,还好刘闲的人柱力自行车底盘低,一路乡土路这才没给刘闲颠吐了,到的地方也真够破的,不大的小村子,总共十间房子还有九间已经塌了,剩下一座背靠着山的也塌了一小半,看野草丛生的模样,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人住了。
也终于见到了这姑娘的父亲,和她一样怪异,迎着斜阳,这家伙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就算刘闲一行四辆无马车,三十几号人呼啦呼啦跳下车,也是懒洋洋的连扭头看一眼都没有,就好像什么都不关他事情一样。
可是看衣着,就算已经破破烂烂满是补丁了,却依旧能看到脏污下曾经精美的纺织纹路,领口黯淡破旧都快变黑的蓝色也不是普通农人能消费的起的,尤其是,在这看样子四十多的男人手边,还放着一把剑柄破旧的长剑。
虽然大汉朝不禁民间持有刀剑,可能置办得起这样制式长剑的,依旧非凡人家,这些加一起,贾谊的推测还真不错,这人就是像当年留侯张良那样,是个破落的六国贵族的后人。
“爹!酒!”
生怕刘闲说话不算数那样,女孩自己搬着那一坛子酒就送了过去,吃力的摇晃送到了晒太阳汉子身边。女儿被人掳走好几天,生死不明,这汉子也连问都不问,随口抓过了酒坛子就捏了开,大口的灌了两口,旋即连抬头看女孩一眼,赶苍蝇那样挥了挥巴掌。
“做饭去!”
难得亮了点的小眼神儿暗淡了点,不过女孩还是听话的钻进了屋子里,这一幕,贾谊看得毫不在意,而刘闲则是眉头已经拧成了核桃了,厌恶中,他对最粗鲁生性的樊飙歪了歪脑袋。
“喂,酒徒,我家主公问你,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被送到掖庭当宫女了?”
扯着嗓子,这货跟打雷似得嗓门,震的屋檐都噼里啪啦掉土了,可这破落家伙依旧自顾自抓着沉重的酒坛子喝着酒,就当他不存在似得!
“乃翁和你说话呢!”
气的胡子都支棱了起来,更是怒不可遏,一边骂着,樊飙伸手就抓向落魄汉子的剑柄。
然而,就连刘闲都出乎意料的是,樊飙这一米九多,二百多斤的壮汉巴掌还没等拿到剑,右手提着酒坛子灌着,这男人的左手竟然好像闪电那样,狠狠抓住了他手腕,而且就是他干瘦如鸡爪的手,抓人高马大的樊飙竟然再没法向前一寸,抓住近在咫尺的长剑。
“邪门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