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要不然就献粮吧!匈奴人也冻死不少人,以上郡之粮馈给,不用在肤施城死拼,相信他们也会乐见其成!”
“放屁!我啾啾大汉,岂能向胡狗拱手投降!”
“莽夫,当年太祖被冒顿围困白登山,不也采用了左丞相陈平之计,以钱粮贿赂匈奴人!”
“那是江山刚定,三军疲敝,现在我上郡粮草充足,装备精良,凭什么向匈奴人低头!”
好家伙,下一个战场成了文人和武夫的了,扯着嗓子,为大局计的贾谊理直气壮一点儿没有文人样子的嚷嚷着,另一头樊飙的黑脑门都快顶在了他额头上,嚷嚷得吐沫星子飞溅,在他俩从政见发展为人身攻击
时候,算是老成的周亚夫又是抱拳提出了折中办法来。
“将军,下官可以率本部军兵骑铁马冲进城内安稳各部督战,将军只需要在背后佯攻,为下官争取些机会即可!”
“够了!”
争吵中,刘闲却是头疼的一声暴喝,呵斥得正脸红脖子粗的诸人也无不是身形一僵,下一秒,刘闲则是疲惫的挥了挥巴掌。
“你们,先出去吧!我要想一想!”
眼看着刘闲这幅无精打采模样,周亚夫还想劝,贾谊却是格外会看气氛的推起了他来。
“不差这半天,周太守,咱们先准备准备吧!”
一群人陆续出了去,刘闲自己还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又是懒踏踏的一下子栽倒在了神似某国旗膏药形状的褥子上,今天的肤施之局,可是他谋划许久,甚至好几个晚上,做梦他都梦到诱敌深入,让大汉铁骑将滑不溜秋的匈奴人骑兵歼灭在黄土高坡中的模样。
本来已经十拿九稳了,可偏偏就在收网时候,出了这么大一个岔子,被背叛的感觉,束手无策的感觉,还真让他有气无力的。
论计划,其实贾谊的才是最好的,相比于粮食,生命才是最宝贵的,上千万石不过一年的产量,一匹马能托走两石的话,匈奴人总共也就能带走个三四十万石,就算加上布匹钱帛等,损失也比破城的大,可这一来,提起的士气又是一泄而空。
周亚夫的中策,有把握,可是会付出格外大的损失!
从河流强制突破到城东南方向,以步兵军屯与城池结成犄角之势,让匈奴人没法全力攻城,还能督战肤施城,可是面对匈奴人优势兵力在野地里的冲锋骑射,还得在严寒中坚持一冬,部队的损伤也是得大到吓人,而且也没办法大量消耗匈奴战力,得不偿失。
但是,人命能维持住对匈奴的战意!
依照刘闲外表软塌塌,可真到了底线绝不可能妥协的性格,是一定会选择周亚夫的战策,可上郡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今年壮年劳动力损失太多,明年开发河套,防御匈奴人的难度又会加大不少,郁闷中,刘闲精疲力竭躺在那儿蹬腿儿挺着尸,一动都不想动。
“若是让吾韩秀来领兵,就在这处延河弯岔迎战胡贼!”
清脆的声音忽然又是响了起来,提着一壶沉甸甸的雪水架在炉子上,面向着行军地图,业余妹抖韩秀儿又是中二病发作那样,指指点点着地图。
想来,这是她中二病发作第四次也不第五次了,无聊的等待中,没次都让刘闲欺负调教个团团转,不过现在,有气无力的刘闲也没心情调教她了,懒踏踏的哼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