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郃点点头,又率陷阵士与五百骑少梁奇兵支援魏军的防线。
不得不说,今日压力最大的就是魏军,魏武卒也好,正军士卒也罢,他们不但要正面抵挡三四万胡奴的进攻,还要承受来自身背后的林胡骑兵的齐射。
虽然瑕阳君已经做出了应对,下令最后几排士卒转身面朝林胡骑兵,但依然还是有魏军在阻挡前方的敌人时,后背中箭。
所幸后背的致命处较少,且胡人用的也是扁平的箭簇,除非射中要害,否则即使射中人体,创口也会贴合箭簇,不至于令人立刻就失去作战能力。
话虽如此,魏军至少也付出了千余的阵亡,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子梁大夫!子梁大夫来了!”
在得到身旁卫士的提醒后,瑕阳君转头看去,果然看到李郃单人匹马回来了,与先前不同的是,此刻回来的李郃一身鲜血,好似从血池捞出来似的。
见此,瑕阳君心中一惊,待李郃靠近后连忙问道:“子梁,你这身上的血……”
“是被我所杀之人溅到的……”
李郃若无其事的回答,让瑕阳君与他身旁的卫士们睁大了眼睛。
这是杀了多少人,才会弄得这幅模样啊?
李郃可不知瑕阳君等人心中所想,在解释完身上的血后便正色说道:“皋狼的赵人已经全部撤至西岸了,咱们也该撤了,今日我军很难击破林胡……”
他说得很委婉,事实上何止是很难击破林胡,应该说是根本不可能。
当然,林胡想要击破联军也不容易,毕竟那些胡奴的战斗力实在过于不堪一击。
瑕阳君也明白这一点,闻言点点头道:“你说得对,不过,这些胡人死死咬着,我军不好撤退。”
李郃早有定策:“先杀退这些胡奴即可。……没了这些胡奴,那些林胡骑兵未必敢与我军正面交锋。”
“那就拜托你了!”
“瑕阳君言重了。”
几句话后,李郃便辞别了瑕阳君,重新回到陷阵士的队伍中,与彭丑、狐豨二人组成三把尖刀,从魏军防线的一侧杀向另一侧,直杀地那些胡奴心惊胆战。
本来那些胡奴正面进攻魏军就已经十分勉强,如今侧翼又遭到陷阵士与五百骑少梁奇兵的夹攻,两面受敌的他们再无斗志,很快就像先前进攻赵军的胡奴们那样溃败了。
“不必追了,抓紧时间撤回对岸!”
阻止了魏军们想要追击的意图,李郃下达了徐徐撤退的命令。
在他的命令下,一万三四千魏军举着盾牌面朝远处的林胡骑兵,一步步地后撤,虽然撤的速度好似龟爬一般,但胜在撤退过程中阵型不乱,始终保持正面面朝敌方,让那些试图寻找防守漏洞的林胡骑兵们到最后也没有找到机会。
啪——
“一群懦夫!”
胡人首领匹娄愤怒地折断了手中的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