粆图台吉仍然在认真考虑的氛围里,非但不觉得刘承宗说的有问题,而且还觉得特别有道理。
不过刘承宗最后说打垮大汗,让他背后冒出一身汗,元帅府窗户的小风一吹,酒就醒了一半。
好在刘承宗看出他脸上的担忧,便笑道“我不缺马,所以不用担心,我说话算话,准你们大小揣旦驻牧,我比大汗要大方,你回去让大汗考虑考虑,他可以派人来买,只要拿着我想要的东西来,平价买卖。”
“也可以带着所有蒙古贵族来给我上表臣服,我一定以礼相待,赐下四万只羊还不好说也可以跟我结盟,我有个兄长尚未婚配,你有姐妹吗”
粆图台吉想了想,缓缓道“有是有,但这事我做不了主。”
“好,没事,这是两家成一家的大事,你回去问。”刘承宗用手指在桌上点了一下“若愿结盟,我哥要与虎墩兔的妹妹成婚,我们的聘礼,一万头羊钦岱,问他吃饱没,吃饱了就带下去歇着。”
粆图台吉被一万头羊砸得晕乎乎,正常情况下成吉思汗后裔的聘礼是十个别尔克,即十个武士、十套铠甲、十峰骆驼,再加上五十匹马、一百只羊。
就算是祖先立过大功的特殊贵族,最多的聘礼也不过三十个别尔克,一百五十匹马、四百只羊。
粆图台吉并没有算这些羊能养活多少人,他了解自己的兄长,这些羊不会被分给部众,但自己达成了送信的使命,估计能从这些羊里要到些赏赐。
此时一听刘承宗不让他吃了,也顾不上想这些事,又赶紧坐下猛吃几口,这才起身告退。
等他出去,堂中才算炸了锅,土司们争相向刘承宗贺喜。
但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刘承宗则借此打量众人的神色,对祁国屏笑呵呵道“祁将军在想什么,如此忧愁”
“大帅,虎酋绝非甘居人下之辈,与刘将军联姻,绝非善事。”祁国屏说罢,又担心会引得刘承宗多想,便借机问道“不过在下没见到刘将军,过年了,刘将军怎么没过来”
刘承宗乐了,他等了一晚上,终于有人问起刘承祖在哪,他拍手让众人坐下,这才对土司们道“其实请诸位过来,有两件事,第一,诸位家族俱为河湟书香门第,族中博学之士甚多。”
他抱拳道“兄弟在南边收得康宁,又取了拉尊古如等首领占据之土,官员甚缺,急需才学之士到西宁以南仕官,所以来年,元帅府要开科取士,量才而用。”
堂中土司个个瞠目结舌,不敢言语。
刘承宗没有理会,只是对众人摆手道“不过诸位土司若是有意从我,刘某自有厚报,诸家后生可不经科举,族中子弟,每家举荐十人,我自会视其才华给予官职。”
祁国屏心中突然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料,联系到刘承祖、李万庆等人俱不在场,他颇为惊恐地看向刘承宗,正对上刘承宗满是笑意的神色。
“近来河湟谷价飞涨,人民食不果腹,刘某决意尽取河湟,以解黎民倒悬之苦,为诸位性命考虑,还请今后暂居新城,以待战事平定。”
话音一落,堂外长廊已传来铠甲碰撞之音,窗外人影绰绰。
刘承宗看向纷乱众人,笑眯眯问道“有人想回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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