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扯淡么,谢二虎今天告诉部下,牵着马不准骑,腿儿六十里,部下估计没啥怨言;但如果明天他还敢下这样的命令,屯牧营就有人敢喊他大傻逼;第三天再敢下令,大伙儿就不要他了。
公平让人讨厌的地方就在这了,谢二虎早年受了公平的好处,但随着元帅府摊子越来越大,也同样吃到了公平的坏处。
所以他说“大帅,不改不行。”
“可以改。”
刘承宗点点头,其实他从来没指望谢二虎会主动给屯牧营改革,因为他知道这套制度对谢二虎、巴桑这些蒙番平民将领本来就不太公平。
军中所有指令都是汉文汉话,不识字的汉人士兵军官遇到的问题可以是学习能解决的,可这些蒙番平民将领连蒙文番文都不认识,带着通译都得拐好几道,学习难度比别人大得多。
所以他自从封官授勋,想法就是让谢二虎和巴桑各领两个屯牧营做旅帅,能学就慢慢学,学不成也算出生入死保个将军出身,留在青海看家,下一代再学。
但同样他也不抵触将领有学习的心,学习永远都是有用的,即使现在用不到,将来也会用到。
就比如此时,刘承宗说出可以改,令谢二虎心花怒放,可紧跟着就听刘狮子道“但如果你给屯牧营的改革是组建具装甲骑,二虎屯牧营依然不能出兵。”
“大帅,为啥啊”
刘承宗在轻轻勒着缰绳叹了口气“你为啥要对屯牧营进行改革,因为你知道帅府挑选出兵军队,一定会在有限粮草消耗下,选择最能打的队伍。”
谢二虎点点头,寻思我都练具装甲骑了,还不能打
“你养具装甲骑容易,兵工厂能给你所有的兵器、铠甲、马甲,每个屯牧营都有牧地数百万亩,但具装骑兵动起来的花费呢,我供不起。”
刘承宗说得很直截了当,摆手道“我看你不如向杨旅帅、王旅帅请教请教,在屯牧营有限的条件下,每个营练上八百到一千的中装步骑兵,别琢磨具装了。”
具装骑兵在特定条件下很厉害,但这个东西是需要战马太多,还不能用骡子代替,首先具装骑兵行军不穿装备,需要跟其他部队混编掩护。
有条件就添置马匹,跟轻骑混编,没条件就跟轻步兵混编,养这个玩意不难,但开动起来太过昂贵,一个具装骑兵至少搭配一个轻骑一个步兵,本身三匹轮换冲锋的战马、轻骑要一匹马一头骡子、步兵要一头骡子。
骡子跟人的口粮差不多,一匹轻役战马顶四个人,一匹重役战马顶六个人,一个包含三百具装的千人队,消耗辎重大于八千轻步兵、五千骑马步兵、三千轻骑。
“披挂再重的马甲,也防不住火枪火炮,而弓箭很难射死战马,如果你想玩,可以养百十骑玩玩,但如果打算参与接下来向东”
刘承宗说着顿了顿,因为不远处的使者队伍已经来了,这支使者队伍提醒着他,将来元帅府未必仅仅向东征伐,也有很大几率会向东北的蒙古高原用兵。
“打算受命调往东边的战场,我认为边军骑兵的中型装备,更符合战争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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