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六成人都在求情。
吴贤冷笑着问“你们都给他求情你们知道他犯了多大的错他若是活着,天海名声就彻底毁了。尔等扪心自问,你们在前线拿命杀敌,家眷在后方因私人恩怨被害,最后还没一点儿交代,你们寒心不寒心”
那只是几条贱命罢了
武将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回应,改口。
“主公,吾愿替德茂负荆请罪。追根究底,这些事情皆因末将而起”武将还是不肯交人,他目光灼灼看着吴贤,一字一句,“主公,德茂年少无知,还请宽恕。”
吴贤平静看着他,哂笑不止。
“负荆请罪现在”
呵呵,太晚了
武将道“对,就现在”
眼瞧着吴贤没有松口的意思,他只能坚定态度,语气下意识多了几分强硬。他前脚说完,后脚脊背就开始冒冷汗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态度不对,奈何覆水难收。
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
怪只怪这些年太得意,骄傲惯了。
吴贤不怒反笑,刷得拔出了腰间佩刀。
武将几欲目眦欲裂“主公”
吴贤已经上前,他伸到一半的手在撞上吴贤凶戾双眸的瞬间,硬生生停下
噗嗤
随着刀光闪过,一颗人头落地。
散发着热气的血溅了他半身。
吴贤收刀归鞘,语调平静地下命令“来人,把东西收拾妥当,给人送过去。”
地上的头颅死不瞑目,双目不曾合上。
众人又陷入了漫长的死寂。
直到,吴贤没起伏的声音如猪油般丝滑地滚入耳畔“诸君,我也很想知道为何天海发生这么大事情,我这个当主公的,却连半点儿风声都没收到州府官署呢州郡驻兵呢甚至是我府上的亲卫呢一个都没有一丁点儿消息都没传过来”
他一刀劈断了桌案和席垫。
大声斥问“你们倒是回答”
依旧是满堂寂静
吴贤嘲讽“偌大天海连同周遭十数郡县,难道全被谁给拿了去了究竟你们是主公,还是我是主公本事真是通天了”
众人皆是冷汗涔涔,汗如雨下。
吴贤道“我跟你们之中大部分人在少时就认识了,少部分在光屁股的时候就碰过面大家一路走来也不容易。我愿意宽容你们,但不代表我就愿意被你们愚弄。”
论关系
在场好些人不是他妻兄,就是他妻弟,他们的姐妹或者同族适龄女眷都是吴贤的侧夫人。倒不是吴贤真有那么好色,只是借着这层关系让两家利益关系更加紧密罢了。
对吴贤而言,多一个侧夫人,不过是后院多一张吃饭的嘴,用人更加放心。对他们而言,收下女人就是吴贤给了保障。
自此之后,两家都是一家人。
这种模式能带来好处,但也有弊端。
以往都是利大于弊,如今却不同。
弊端让吴贤产生了危机感。
他感觉自己性命遭到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