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
祈善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这才感觉闷堵的感觉散了大半,脸上也浮现一点儿血色,看着没那么吓人。他继续道:“就是盟主吴贤身边那个谋士——秦公肃。”
康时这才想起吴贤盟主身边总带着一个皂衫文士,原来这人叫“秦礼”、“秦公肃”?
祈善缓了缓:“千万别小看他。”
“这般文士之道,怎么名声不显?”康时也就远远看过秦礼两眼,对此人并不了解,连名字也是现在才知。这种模样的文士之道,简直是为战场而生,为何没什么名气?
祈善道:“他喜欢玩阴的。”
康时:“……”
这话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论手段“阴”,似乎祈善更有权威???
尽管没有问出口,但他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看得祈善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
康时也怕将人气出个好歹。
急忙收敛表情。
祈善这才勉强满意,说道:“秦礼没名声是对的,他本来就不是喜欢出风头的性格,怀才而不露于人前。出仕前,还曾隐居庙宇,代发修行数年。因某些原因才出山。”
顾池补了一刀。
“这个‘某些原因’不会是你吧?”
祈善听了想打人,咬牙:“不是!”
别什么锅都往他身上甩。
顾池看着浓雾,问:“那是因为什么?”
文士之道可不是随便觉醒出现的。
这东西不仅是一种独属于个人的特殊能力,还是文士叩心自问。本质是什么人、追寻什么道,或者内心最渴望什么……能力的外在显现跟自身息息相关。看这笼罩战场的浓雾,这秦礼骨子里不简单啊……
祈善:“……”
他摊牌,的确跟他有些关系。
不过,只是间接有些关系。
祈善那一任主公跟秦礼有亲戚关系,未出五服,一度挖空心思想招揽秦礼,但始终未果。
时间一长都成执念了。
于是祈善出了馊主意逼秦礼出山。
因为这一档子事情,这俩就结仇了。
之后气场不合,矛盾越来越大。
顾池:“……”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祈善的法子不是损就是缺德,不然也不能让秦礼惦记这么久,看到他就忍不住想嫌弃,根本不带掩饰的。顾池又追问:“那他现在怎么投奔吴贤了?”
祈善道:“国破家亡。”
这世道能让人无家可归到处流浪的,除了战争还是战争,哪怕秦礼重新回归庙宇,也无法真正宁静下来。反正已经造了那么多杀业,不如干彻底一些,直接杀穿这世道。
顾池:“……”
他竟无言以对。
不过,祈善还有一些隐情没说。
祈善和秦礼共同辅佐的前任主公一开始的确有雄霸之主的气势,整顿贪腐,不论亲疏,消减百姓沉重税收,减少不必要的杂税,替百姓声张正义,渴求贤才能人……
事实上,即便没有祈善的“馊主意”,秦礼也有出仕的意思——人家不过是在观望,生怕这位未出五服的亲戚只是表面功夫,设立一个考察期而——结果,还真表面功夫。
这位主公在势力稳定之后就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