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笑着说道:“你明天去趟魏国公府,看看他有没有放钱的钱庄,押物放钱,利就定成一分。”
“胡尚书不是说了吗?利一成,则青黄可分。”
“咱们自己定下的规矩,咱们自己不能破,这样就放黄稻钱,就以一百银币为基点,放就是了。”
“田契、房产、工坊、商舶,统统都可以抵债,就按六成算,反正他们也还不起。”
朱祁钰这御制银币死活放不出去,他索性换了个法子,让徐承宗去放钱,三百万银币,低价抵扣能买不少呢。
不是要搞囤积居奇吗?不是要发天灾财吗?
兴安俯首,有些担心的说道:“这要是他们跑了呢?臣的意思,跑到海外去。”
朱祁钰笑着说道:“长江外海都结冰了,他们往哪里跑?”
“再说了,放眼天下,他们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啊,他们只要海贸,总要来大明才是。”
兴安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俯首领命。
朱祁钰到了盥漱房悉数,便来到了掖庭。
日盼夜想的皇帝陛下,终于忙完了自己的正事,想了宫里还有个人。
朱祁钰还没走到床帏之前,确定了是陛下之后的陈婉娘就光着脚踩在了地上,跳到了朱祁钰的身上。
“想朕了吗?也不怕凉。”朱祁钰端着陈婉娘笑着问道。
陈婉娘的头埋得很深,如泣如诉般的说道:“想。”
“想什么?”
“陛下又逗弄奴家了。”
“想什么啊?”
……
芙蓉帐暖。
陈婉娘最终溃不成军,接连求饶。
朱祁钰看着床帏的顶,笑着问道:“婉娘还有家人吗?朕不是说牙婆。”
陈婉娘沉默了许久,作乱的手,终于停下,叹息的说道:“没了,父母把奴家卖了,但是没过几天就冻死了,奴家还有个弟弟,卖不出去,就一起冻死了。”
朱祁钰愣了愣,叹息的说道:“原来如此,莫要伤心了。”
若非迫不得已,谁又愿意卖儿卖女,他们家四口人,只有陈婉娘一人活了下来。
“奴家没有伤心,时日久了,也就看淡了吧。”陈婉娘倒不是很在意。
朱祁钰却看着陈婉娘那张脸庞,却是不再言语,昏昏沉沉睡去。
次日的清晨,雪依旧在下,南衙的煤,虽然因为虹吸现象,大量煤炭入南京城,暂时稳住了,但是依旧来到了二十五文一斤的价格。
朱祁钰开始让有司放煤,整批放煤,一次最少万秤,十五万斤以上,作价两千两金花银或者两千御制银币。
这有司放煤,几万称如同石入大海,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