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棠梨城。
六月的天气,又闷又热。
白青初坐在学堂里,望着窗外的大榕树发呆。
教铸造学的张先生,领着一位男同学走了进来。
“这位是,姜明沫同学,以后你们大家,就在一起上课了!”
原来,是学堂里来了一位新同学。
白青初转头看了那男同学一眼。
个子不算太高,皮肤不算太白。
至于名字……姜明沫……好像,是一个还挺特别的名字。
白青初正要把目光投向别处,忽然,她看到姜明沫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白白的牙齿,浅浅的酒窝。如阳光般明媚温暖。
他是在,对自己微笑吗?
白青初的心里,猛地生出了一种很特别的情愫。
不可能,怎么会呢?
白青初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愧。于是,她赶紧低下头,翻看桌上的书本。
姜明沫坐到了白青初后面的空位。他从白青初身边走过的时候,白青初很是紧张。
她的脸,微微发烫,她仿佛在期待姜明沫能够看她一眼,又仿佛,害怕他注意到自己。
“我这是,在做什么?”白青初一阵自嘲,努力让自己的内心,恢复平静。
“好了,同学们,大家把书打开,翻到第五十七页,我们接着上一堂的课讲解。”
张先生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拿着《灌注材料种植学》。
课堂里,总共有七十六名学生。
一人一桌,分开而坐。
对于这门课程,大家似乎并没有特别大的兴趣。绝大部分学生,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你们!”张先生拿着戒尺使劲敲了敲一位打瞌睡男同学的桌子。
吓得那男同学,一个跳起。
“张、张先生……”男同学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羞愧万分。
“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还是觉得我这门课无用?!种植灌注材料,确实又枯燥又累,但它是基础中的基础!没有灌注材料,你们拿什么铸造?铸造不出厉害的武器你们又拿什么对付异兽?不要总想着当剑士、药师、法师,学好铸造学,对你们没有任何坏处!”
张先生怒火中烧,他的这门课,喜欢的人,寥寥无几。
“既如此,这一节课,改为理论考试!不及格的,三天之内,抄书十遍交给我!”
“啊,不是吧?”
“不用这样吧!”
学堂里,顿时哀嚎阵阵。
张先生出了门,去拿试卷。
“嘿,同学,你的书能不能借我看一看?”姜明沫轻轻碰了碰白青初的左肩。
白青初感觉到坐在后面的姜明沫碰了碰自己,又似乎听到了姜明沫的说话声。
但她有些恍惚,不是太敢确定。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头去。“你,是要借书吗?”她没敢正眼看姜明沫。
但她的余光,还是看到了姜明沫的微笑。
他的笑,真的好暖啊!
“嗯。我想,借你的书看一看。”
姜明沫刚来,书籍还没来得及领。
“好。”白青初转回去,将书上放着的毛笔拿开,把书递给了姜明沫。
“时间恐怕来不及了,你重点看一看我做了笔记的地方吧。其实张先生每次出的考题都不难。只要认真看书,那些题,都能答得上来。”
“好。”姜明沫乐呵呵地笑了笑。
白青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