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是本宫殿里一名不起眼的奴婢,几百年前犯了错,被本宫逐出了城主府。至于此次事件,想必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戚阁主吧?毕竟品春如今可是她委以重任的四宠之最呢!
在本宫的地界出了这样的事,本宫本应严惩不贷,给星君一个交代的,奈何事无巨细又鞭长莫及,还请星君能明察秋毫,也顺带着还本宫一个公道。”
女帝说得是冠冕堂皇,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将品春当眼线埋在戚诗染身边的事,推了一干二净。
戚诗染暗暗磨了磨牙,女帝这个老狐狸,可真够阴险狡诈的。
她将目光投向了地上的品春,重重呼出一口气道:“品春是我五百年前收在名下的一丫头,她秉性纯良行事稳妥内敛,确实是我极喜爱的丫头之一。
去凡间抓阳人之事,也的确是我授意于她的,连同洛春城在内,这百年里我总计抓了十二人回来,共施禁术四次,两次成功两次失败。
那些被我抓来的阳人皆为修士,我可都是好好奉养在别院的,且无一人为此丧命的,我不惜斥巨资,为他们提供了最好的修炼环境和资源,也从不曾施虐和打压过他们。
经历过两次聚灵失败后的沉痛打击,我本也是信心全无打算放弃的,正好这时又遇到了洛春城,他对我的劝导及指引,让我没在执念中再度迷失,加上在此事上,阿垚哥哥费了近千年的修为倾力相助,我更是羞愧难当,如此便放弃了第三次聚灵的计划。
那些阳人我也都是作了妥善安排的,绝不曾有亏于他们,至于品春的极端处理手法,我深信那不是她的初衷,她极有可能是身不由己,受人胁迫而为之。”
地上一直未有挣扎,老老实实跪着的品春闻言一怔。
但在接收到女帝投过来含义极深的目光后,又不动声色的垂下头去。
“对此,品春可有话要说?”蓝星河例行公事的问道。
戚诗染从不曾亏待过自己手底下的人,正如女帝所言,她品春是最受她器重的。
可她终究是女帝的人,抓阳人施禁术之事女帝的确没有参与,可那些阳人却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戚诗染近些年在郾归城混得风生水起,明里暗里培植了不小势力,女帝会借此机会打压甚至铲除,也不足为奇。
良久的沉默之后,品春徐徐开口道:“品春无话可说,此事未受任何人胁迫与指使,全为我一人所为,一人做事一人当,品春甘愿伏法受诛。”
“她都弃你于不顾了,你却还要替她揽责,当真是主仆情深啊?”女帝睨了品春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
“哼!到底有没有受人指使,又是在替谁揽责,女帝当是心知肚明。”戚诗染怒声怼道。
“咳咳。”
蓝星河轻咳了两声,打断了两人的争端,继而又问向品春。
“你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并没有。”品春答道。
“照你所说,其余十一人全被你屠尽,那得是与你有多大仇怨啊,你担得起这个责吗?”女帝不依不挠的接话道。
“说到底都是你郾归城闹出来的事,从前你百般纵容,今日倒是不依不挠了,阿音是想要说明什么?”一直作壁上观的薛郾,斜睨了女帝一眼,冷声道。
“表,表哥,我……”
女帝慌了一下,有些心虚的嘀咕道:“我不过是想讨得一个真相而已,戚阁主与上生星君关系如此不一般,谁知道品春是不是屈打成招?”
“此事女帝大可放心,此时的问话不过是例行公事,品春自是会押去上天庭,交由度厄星君会审,至于戚诗染之责,本星君阃教不严难辞其咎,她所受刑罚本星君届时以双倍担下,女帝对此可还有异议?”蓝星河掷地有声道。
女帝语噎。
上天庭里谁不知道,他上生星君在六宫里,跟那度厄可是能同穿一裤的交情,这么明目张胆的袒护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