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天,他反问道:“这就是你离开了一个多月,寻到的答案?”
怜花其实也没指望,他能真的告诉自己答案,只是那种被人当作傻瓜的感觉,着实不怎么好。
第一次去泠心观时,她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端容对她也是毕恭毕敬,且她早已探查过,他并非凡人。
她想,她心里终究还是恨着管长生的吧?若他能与自己坦诚相待,怜花可能也不至于对他派来,协助自己的这个凡人,都开始厌嫌了。
“你只要回答,是与不是就好了?”怜花盯着阿七早已不淡定的脸,冷声说道。
“不是。”阿七看向远处因风而皱了面的湖水,闷闷叹出一口气,淡声答道。
“很好,记住你此时的回答,待此间事了,回去泠心观告诉你家观主,我沈怜花多谢他的襄助,往后仇是仇怨是怨,绝不会因今日之恩而消减半分。还有,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恢复法力,他日我便是因此而魂灭,也绝不再与你们有半分纠葛。”怜花赌气说完,欲愤然离去,却被阿七一把拉住了手臂。
“怜花,你何故要说如此狠话?”阿七满面愁容道。
“怜花也是你能叫的?这还不都是你们欺瞒我在先吗?”怜花甩开了阿七的手臂,言语更加冰冷。
“端容他真的不是管长生,这事我没有必要欺瞒你,再者,前尘旧事你不是都已经忘了吗?从洛春分点香,到上生星君请助取洗尘珠,再到现在,我就不信你没发现这是有人在对你设局……”阿七言语激动的解释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怜花打断了。
“我知道,可那又如何?他们设局不就是为了我吗?而且,利用的还都是我曾经在乎的人,你觉得我该袖手旁观吗?”怜花反问道。
阿七愣怔不语,万般无奈的看着怜花。
她退开两步,望向平静的湖面继续说道:“先是泠心观,再是万芳谷,我不知道这背后设局之人,究竟要做什么?可我却冥冥之中有种预感,越是在后面等着我的,就越是我在乎的人和事。呵,他管长生可以不站出来,可我却不能。”
“万芳谷?你觉得他们现在在算计万芳谷?那孙三娘究竟是谁?”阿七紧张的问道。
“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也与你无关,回去后替我告诉管长生,若这种种是我沈怜花一个人的债,你便让他藏好了,可若这些是他带给我的,那么,肃清了这些人之后,我便亲自去端了他的泠心观,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对吧?”怜花说这段话时,不光有怒意,还有一身的肃杀之气。
阿七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正无从解释之际,怜花已经化作一阵烟离去了。
他无力的瘫坐在石凳上,这算是她对他的警告吗?这种种的确都是自己累及她的,可他没有办法现在就告诉她真相。
因为所谓的真相也许并不是真相,而所谓的阴谋,背后也许还有更大的阴谋。
阿七心思恍忽不定的回到后院,正厅里却是热闹异常。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洛春分也被若狸带了过来,一并来的还有他一度极为好奇其真容的孙三娘。
也的确是令他吃惊不小,如此一来,说她是怜花的忠实信徒,阿七觉得确不为过。
孙三娘这回也不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笠帽遮面着装,而是平时在万芳谷内的道姑扮相,清贵高雅仙气十足。
在与阿七对视上的那一眼,她内心也是暗暗一惊,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