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县尉说得是相当的大声,心说我可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有着什么大来头的公子,要是真是的话,你可得知道,这个事跟哥哥我可是没啥关系。
“那县尉,你且独自入内,多了一人,格杀之。”
正当县尉想要把自己摊上的这么个棘手的事儿往外甩一甩的时候,里面之前说过一句话的朱家开了口。
这要是换做平时,县尉肯定是一脚踹开大门,然后直接指着朱家的鼻子骂上一句:你丫跟谁俩呢,知道这是哪不?
但是今天,他也不知道咋回事,就当朱家的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就有点害怕,就感觉万一自己真不按照这个气度不凡的大汉的说法去做的话,自己好像都回不到洛阳城去了。
能混的不错的人,那往往都是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县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稍微犹豫了那么一小会,他就不得不承认,自己得按照里面人的说法去做,虽说也带了一百左右的正规军,但是人家明知道你的实力还是这么嚣张,那就不是真正的嚣张了,而是人家真的有这个实力。
“速速去将县令请来,若是来得晚了,怕是今夜我等众人全部难以善了!”
在踏进院子之前,县尉向亭长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忙不迭的进去了。
微服私访这个东西,嬴高还是知道的,你虽说是穿着百姓的衣服,但是要真是有人想骑到你的脖子上面骑着拉屎的话,你还真就不能惯着他。
所以这出巡要是遇到了上面见过世面的人的话,人家分分钟就能看出点端倪来,不会那么傻呵呵的明知道你是扮猪吃老虎还硬生生的顶着风往上上,这县尉就是这么目光毒辣的一位。
而让县尉进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嬴高真的有点不耐烦了,就单单冲着这孙前一个,就已经把这六千黔首在洛阳城的生活给活生生的体现出来了,再不用嬴高去另外找其他的典型了。
咸阳宫里面还有一大堆的事儿等着自己处理的,所以能提前点回去的话,嬴高可不能在这游山玩水太长的时间,而且这个事儿一旦被有心人给知道了的话,危险系数也会大大的增强不是?
当县尉走进孙前家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屋的时候,虽然天色还一丁点都没暗下来,但是这间屋子却好像是已然进入到了黑天一样,他一进屋,就被这屋子里面潮湿的空气刺激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显然,这样的环境,这位在洛阳城里面数得上数的大人物还真就没有待过。
“这屋中的空气,想来是让你这县尉感到不适了吧?”
喷嚏还没等打完呢,一个低沉的声音就在屋里不远处响了起来,县尉抬头一看,就看见在自己面前不远的地方,一个木头墩子上此时正端坐这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看那身形年龄还不大,声音正是从这个年轻的公子的方向发出来的。
这公子的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俩人,左边的那位傲然挺立,自然就是之前在门口喊话的那位,而右边的这个就差点意思了,有些哆哆嗦嗦的,县尉一看就明白了,右边的这位肯定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孙前无疑了。
县尉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感觉这个声音怎么自己好像之前在哪里听过似的呢,但是一时间却又没想起来。
“不知公子却是何人?今日到这村落之中所为何事,又为何射杀了那五人?”
虽然知道自己面对的肯定是个狠角色,但是县尉却也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而且在县令到了之前,他也是想要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整明白了,特别是这个公子到这孙前的家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和之前皇帝在洛阳的承诺到底有没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问你何事,你便回答何事,既然你已经独自进了这屋中,想来是对于我等的身份心里也是有了些许感应,既然如此,今日就让你落得个明白,免得浪费我等的时日。”
县尉这话一出口,朱家直接就大踏步走到他的面前,训斥了他一番,之后,从自己的腰间拿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物件,直接在县尉的眼前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