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现在把这战船一个个的全都给砸了,那项羽的后路也就算是让他给断了,但是他当然没这么做,这可是大型的战船啊,是项梁当初在会稽郡不知道花费了多少钱财和口舌才说动当时的郡守殷通做出来的。
这要是就这么给砸了的话,嬴高想要做出这么多这个规模的战船至少也得个两三年的时间。
韩信既然来了,那肯定是要留着这些战船的,这也算是他给嬴高的第二个惊喜,但是在他的心里面,断了项羽的后路,拿下了项羽的战船,这些常规事项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惊喜,他要做的,是到时候真正让嬴高想象不到的事儿。
拿下这里之后,韩信的麾下四万人马并没有折损多少,这个时候,他正在一艘最大的战船里面,一面饶有兴致的看着战船的结构,顺便检查一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藏在船里,毕竟战船的体积那还是相当的庞大的,万一有一个两个的江东军士藏在里面之后趁你不注意的跑到寿春去,那韩信这个活干的可就不完美了。
在韩信的身后,是这五千人马的统领,项羽颇为信任的一个副将,早在韩信过来踩点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盯上他了,所以进攻的时候韩信就三令五申,这个将领一定要活的,千千万万不能坏了他的性命,谁要是把他给整死了,就把谁按照军法处置了。
这样的命令是必须得下的,不然韩信已经看出来了,秦兵在作战的时候,除了执行将领的命令之外,几乎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收人头。
在大秦士兵的眼里,一旦到了战场上,对方的军士的脑袋就不再是脑袋了,而是让自己晋升爵位的一条康庄大道。
特别是在这样明显一边倒的战斗力,那结果肯定是虎入羊群一样,而且敌军的将领,对于秦兵来说更加是不能放过的,因为在大秦的军功制度里面,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大秦军士要是能斩杀了敌军的一个将领的话,那可是了不得的,顶的上十来个普通的敌军。
所以韩信想要留下这个将领的性命的话,叮嘱一番自己麾下的将士们是必须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那江东将领才能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脸上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神情,韩信心说要不是哥哥我,你的脑袋现在早就不知道让谁给踩碎了……
“会稽郡中,尚有多少守军,都在何处扎营?”
韩信并没有做什么铺垫,而是直接转头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待得少将军率军杀来,你这数万秦兵还不是刀下亡魂?我等江东子弟,怎能被秦人三言两语变恐吓了?”
这名将领之所以能被项羽留在这看着重中之重的战船,那忠心肯定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这要是他这么简简单单的一问就招了的话,韩信还真就得寻思一下他说的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可知你那江东少将军的叔父项梁是如何身亡?”
韩信没再问之前的东西,也没上去就是拳打脚踢的招呼,而是到了那人的身前,低声问出了这么一句。
项梁在江东子弟的心里面那形象当真是十分的高大,韩信这么说,那将领自然是不能接话,只是深深的低下了头,不再搭理韩信了。
“项梁便是如同你这般被擒,之后到了君上的身前,当时君上也是似我这般,问了那项梁一个问题,而那项梁也正是如同你之前那般,而后……啧啧啧……”
说到这,韩信抬眼看了看那江东将领,果然发现这个家伙的表情不像之前那么的坚毅了,也在偷偷的看着韩信,这就说明他心里面开始没啥底了。
停顿了片刻,韩信的嘴又重新张开了。
“而后,君上再未问出任何话语,直接便将项梁退出门开斩了,之后那项梁的头颅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情形,想来尔等也是已然看到了。某并非是君上,自然不能做那等果断之事,故而此番至少应当再给你一次机缘,你说是也不是?”
幽幽的说完这些话,韩信又是把自己刚才的问题缓缓的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那江东的将领可再没有如同之前那样的决绝,就韩信那几句话,就把他之前的心理防线给干的细碎细碎的。
他已然不知道自己死扛下去还能有啥后果,只知道万一一个不好自己的脑袋可能就会被挂在帅旗上,或者是连被挂在帅旗上的资格都没有,直接扔进江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