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扶苏夫人的身影,嬴高叹息一声,又看了看自己身侧这个小小的孩子眼睛里面的不舍,心里面也只能是默默的言道。
一个家族去执掌一个国家,谈何容易?
嬴高何扶苏的兄弟姐妹倒是不少,到现在还在世的哥哥和弟弟就足足还有接近二十个,但是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嬴高几乎是把他们全部都给考校了一番,但是所得到的结论就是除了扶苏之外,这大秦的十多个公子还真就没有能为自己分忧的人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当然就只有自己和扶苏多出一些力了,更何况就像是南海郡那样的地方,那当真就是山高皇帝远,咸阳宫的命令到了那中间都不知道又变了几个来回了,所以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儿嬴高也是不会随便折腾扶苏的。
而且南海郡这个地方,之前就有任嚣的前车之鉴,你要是再随随便便的派出去一个将领在那镇守着,过了十来年之后说不定就又是一个任嚣。
大秦的忠臣良将不是没有,但是南海郡不像上郡那种地方,你不但要有军事才能,还得能好生的安抚和归化那些南越的异族,所以南海郡的事儿,并不是去一个忠于大秦的将领就能解决的,嬴高的想法是利用一些年头,一劳永逸的解决南海郡周边的问题,而不是跟那些百越之地的部族仇恨越发的深厚。
扶苏的夫人到了南海郡的时候,已经又是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
当早早就到了番禺县的城门外等候着的扶苏看到那一排的马车上走下来的人们后,他的眼眶几乎已经是十分的湿润了。
本来他的想法无非就是让自己的夫人过来陪伴一下自己,左右自己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个五年八年也回不去了,但是没想到嬴高一下子就帮他把自己几乎整个府邸里面的东西都搬了过来,而且护送他们的,可不正是咸阳宫里面的一队禁卫吗?
……
是夜,扶苏的夫人依偎在扶苏的怀中,几乎已经是近乎两年没见,扶苏改变那在她的眼里就是肉眼可见的。
之前的扶苏,虽然在大秦公子中的声望那的确是如日中天,但是他的身体还是十分羸弱的,要是不是顶着大秦第一公子的光环,其实看起来就是一介书生的样子罢了。
但是经过了这两年的时间,她明显感觉到扶苏身上的皮肤黝黑了不少,也紧实了不少,而且在扶苏的身上,不知怎地多了不少的伤痕,虽不是什么大伤,但也足以说明扶苏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纸上谈兵的大秦公子了,而是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见过血的人。
此时,俩人才刚刚经过了半个多时辰的盘肠大战,这要是放在以前,别说半个时辰了,就是能有一炷香的时间扶苏的夫人都得乐的跟什么似的,但现在,显然,自己身旁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人了,就冲着这一点,她心里面对嬴高就又是多了几分的感激,这要不是嬴高,天天依旧窝在咸阳城里面的扶苏怎么能有这样的改变?
“你当真将我儿留在了咸阳宫中?”俩人终于有了单独说话的时间,扶苏这才问出了自己心里面最是牵挂的问题。
“唯有如此,方才能让君上对于公子宽心,君上虽是公子亲弟,并且自小就与公子亲近,但时至今日,你二人的身份已然是不同,若是没有奸人从中作梗还算无事,但一旦有小人牵扯其中,公子孤身在这距离咸阳宫如此遥远的南海郡便是危局,将我儿留在咸阳宫中,君上方才能彻底对公子放心,并且……若干年后,给公子保留了一个回到咸阳的机缘。”
看着自己的这个夫人,扶苏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没有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样的失败,自己心里面所想的事儿,她却已经都开始着手布置了,并且今后有她在自己的身边,扶苏知道自己处理起南海郡的诸多事务那也定然是会事半功倍。
接下来,扶苏的房间里面依然是没怎么消停,足足两年的时间没见,那是个什么概念,但凡是了解扶苏的人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