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刺客虽已被朕正法,但他那在曹氏一族充当门客的同党却事先溜走,朕料想,在刺客行刑的当日他便会出现在刑场,事实证明,朕所料不错,但斥候回报他与另一同党尚有后手之时,朕决定,暂且饶过他,转而暗中跟踪,此后,他二人便到了上党,再之后,怕就是你的故事了吧?”
这一次,嬴高的话明显多了不少,而且嬴高是牢牢的站在田言的面前,当嬴高说完这些的时候,田言终于在无力去挥舞那把长剑了,她将长剑提在手中,停了下来,脸上全部都是汗渍,只是不知是累的,还是紧张……
“你……早知如此,为何还……”
叹了口气,田言终于不想再伪装了,因为她发现在这个大秦皇帝,也就是自己师兄口中的无道昏君的面前,自己的伪装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可能只能到这里了,虽然她很想见识一番大秦广阔的领土上到底是像自己的师兄所说那样,还是像自己心里所想那样,但是她知道,按照秦律,自己可能没有那个机会了。
但是低头看了看垂着的剑尖,田言却知道自己可能还有完成师兄心愿的机会。
她想到了她出发之前,自己师兄最后一次对自己说出的话。
“那大秦皇帝当真是万分狡诈,但是凭借师妹的容貌,想来进入他的咸阳宫并不困难,你万万不要想着在入宫的时候就行行刺之事,而是要在入宫之后,得到了的他临幸,让他对于完全放下戒备之后再行事,他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在床榻上,是师妹动手的最佳时机,此事一成,师妹家族的血仇,韩国的血仇,张良公子的血仇,便都算是报了!”
但是当她犹豫的时候,嬴高幽灵般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你是否想一剑结果了朕,但你可曾想过,朕既然到了你面前,岂能料不到你心中所想?今日,你杀不得朕,但朕却想要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进入朕的后宫,看一看,朕治理之下的天下,是否比尔等之前的韩国国君强上万倍,你可以看一看,到底朕是无道昏君,还是尔等之前的国君才是无道昏君,若是朕让你心服口服,你便要有个心服口服的样子,乖乖的当朕的夫人,你若没有动作,朕便算是你默许了此番赌约了!”
这回这句话完事了,嬴高可没再停留,直接一个转身,就往自己的主位上面走去。
田言知道嬴高所说是什么意思,要是自己想要刺杀的话,这个时候就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但是看他那自信的样子,自己怕是一定会失败吧?失败了并不可怕,但是失败了之后,自己也就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师兄所说的跟刚刚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所说的到底谁是对的了。
最终,当嬴高的屁股又缓缓的落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的时候,田言也并没有动作,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君上,你这是?”
对于嬴高刚才的行为,冯清是越发的看不明白了,心说你这去嘀嘀咕咕说了一圈,怎么好像给人家姑娘吓得够呛呢?你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至于这样啊?
倒是朱家,终于是暗暗了松了口气,自己的这个君上,每每都是让自己胆战心惊,就好像是在报复自己几年前在他遭受袭击的时候睡着了一样。
“无妨,询问了几句。对了,我大秦剩余的公子之中,也就剩下胡亥幼弟还尚未成婚,依旧在咸阳宫里面厮混呢吧?”
嬴高的前一句算是回答了冯清的问题,而说到胡亥的时候,声音就升高了不少,让戚懿和田言俩人也都能听到嬴高的话了。
但是这一提胡亥,又是让冯清愣了一下,心说这是给你自己筛选后宫呢啊,怎么又扯到了胡亥那去了,这跟他有啥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