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母亲也很少提起关于父亲的事,我只知道父亲姓杨。”
“那你母亲是留在部落了吗?她怀着孕又是一个人,无论是回自己的家乡还是回你父亲的家乡都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但是你们娘俩留在突厥的一个部落里,你这标准的汉话是谁教你的呀?还有,你现在怎么会一个人一身伤的在这里,你母亲呢?”夏云又好奇又着急的问着各种问题,问的冉儿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要从何回答。
捋了捋思绪,冉儿接着说道:“母亲是留在部落生下了我,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刚出生女孩也只能留部落了。部落经常会收留一些遇到困难的商客旅人,有的人休整恢复一段时间就会离开,有的人也会从此留在部落里,而母亲和我就一直留在了那里。部落里有一位汉人先生,他知识渊博,说起话来文绉绉的,部落里骆驼的交易都是他协助完成的,平时没事的时候他就教部落里的小孩读书识字,在我记忆里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跟着这位先生学习。从小在部落里上大的我,对于外面的世界都是从先生口中得知的。”
“难怪呢!”夏云恍然大悟的说道:“我说你看着就不太像是汉人,更像是来自西域的女孩,居然能说纯正的汉话。”然后又关心的问道:“那你怎么一个人一身重伤的在这里呢?”
冉儿心里默默的想着,“果然还是奇怪我的出现呀!”然后一脸伤痛的说道:“前几天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屋外打斗和哭喊的声音把我吓醒,我急急忙忙跑出去看是怎么回事。天哪!”说到这,冉儿仿佛在回忆痛苦经历般声泪俱下的继续说:“那群黑衣人,他们见人就杀,连老人和小孩都不放过。他们杀人,抢我们的财物,还放火把我们的家园烧毁。他们就像是地狱来的恶魔,而我们的部落也成为了地狱!”
说到伤心处冉儿控制不住的哭着抽搐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的女孩如此无助,如此伤心,夏云忍不住的心疼起来,连忙坐到冉儿的身边抽出手绢为冉儿擦脸上的泪水,伸出另一只手搂住冉儿的肩膀轻微的拍着,嘴里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遇到我们了,不会再有危险了,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
说完,夏云突然想起什么来,接着问道:“那你的母亲呢,你们走散了吗?”
其实这会冉儿回忆的是自己亲眼看到的那场与魔域的战争,如此惨烈,想到了拉斐尔,想到……却又被夏云的问话拉回到了现实,她把头靠在了夏云的肩上,悠悠的说道:“我的母亲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去世,部落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亲人,部落就是我的家,可是现在都没有了,都没有了。”说完又落了两滴眼泪出来,却不知是为何而落泪。
夏云看着靠在自己肩上这个柔柔的女子,忍不住说道:“不,你遇到了我们,你有我们呢,你跟我们一块回长安吧,回到你父亲的故土,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真的吗?真的可以跟着你们吗?”冉儿不太确信的问道,心里却想,这真好,没想能遇到这善良的人儿,跟着他们对于现在的冉儿来说是最好不过。
“肯定是真的呀,何况你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在你伤没好之前哥哥也不可能让你离开的,而且你孤身一个女孩子你能去哪里?”夏云回答道,然后转过头对着和自己进来就一直站在冉儿床边不远处的没说话的青衣男子说:“哥哥,你说是不是嘛。”
“嗯!”那青衣男子对夏云点点头,向着冉儿问道:“你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
先前让张叔给她诊治过,张叔说这女孩伤的非常非常之重,而且她体内有股很奇怪很强的气息一直在她体内乱串,对于没有一点内力的人来说早应该重伤身亡的,她居然还能活着也是奇迹了,只能说明伤她的人绝非等闲。
“我!”冉儿垂下眼眸仿佛又陷入到悲伤的回忆中,“那晚我一直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我想去帮忙却不知道要如何做才好,后来我听到不远处有奇怪的打斗声,好像还有先生的声音,我就悄悄的绕了过去。我看到先生被几个黑衣人围攻,眼看先生就要被他们擒住,我当时心里一着急也没有多想就冲了出去,然后就被一黑衣人一掌劈过来,我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进了我的身体,一阵剧痛我就晕过去了。”
“晕过去?”青衣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冉儿说了这三个字。
夏云着急的问道:“那后来呢?谁把你带来这里了呢?为何只是你孤身人一人啊?”
“我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片绿洲了,身边除了几匹骆驼以外就没任何人,后来我在池塘边又晕了过去,再醒来就见那马匪向我冲来,而你们救了我!”
“那……”夏云正要说话就被青衣男子打断,问道:“你们的部落所在何方?”印象里在这沙漠边缘的三不管地带的确除了有马匪的寨子,是有一些放养骆驼的部落,但是对这女孩总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奇怪的感觉,她说的是真话吗?
冉儿一脸无助的看着这青衣男子,眼里噙着泪水的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出过部落。”想了一想又继续说道:“每到集市的日子部落里的男人们就会带着骆驼去集市交易,可是先生不让我去,他说在这乱世女孩子去集市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