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冉儿也充满了好奇。
“后来,哥让我抱紧树干在树上等他,他就下去了。雾实在太浓了,我什么也看不到,只听着好像他们都在忙着控制受惊的马匹,场面应该很混乱的样子,过了好一阵才渐渐平静下来。”夏云顿了顿,强调道:“冉儿你知道吗?那雾特别的浓,四周都是白茫茫黑压压,连手伸出来都看不到手指头,虽然那时候是正午时分,可我觉得已经到了日落黄昏的时候了。而且,周围安静下来后我瞬间觉得好像整个密林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那种感觉真的好可怕。”
“那你是不是擅自下树啦?”冉儿问道,以这段时间对夏云的了解,冉儿认为应该很有这样的可能。
“我是想下去呀,可是抱着树干的手就是松不开,那树干那时可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东西。”夏云尴尬地抓抓头,又接着回忆道:“其实安静的时间并不长,可是我却感觉是过了好久好久,就在我已经坚持不住准备顺着树干滑下去的时候,突然秋玉发出了特别凄惨的尖笑声,那声音震得我一颤,差点从树上摔下来。那笑声一阵比一阵凄厉,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马匹又开始惊串起来,整个商队再次混乱起来,这回还夹杂着秋玉连绵不绝的笑声,随后我就听到有人发出惨叫声,那种惊骇的痛苦的叫声。我那里还敢下树呀,抱着树干紧闭眼睛,就怕秋玉突然惨笑着的出现在我面前。”
“秋玉又是谁?”冉儿不由问道,这样听来,好像是有妖魔作乱。
夏云解释道:“秋玉是我的丫鬟,照顾我好几年了,我一直把她当做我的姐姐一样。哥哥带我出来秋玉也是一起同行的,没想到才出行没多久就遇到这样的事,秋玉疯了。
“疯啦?”冉儿惊道。
“是的,疯了!”夏云点头痛惜道:“我们好不容易离开猿臂山后,秋玉就疯了,谁也不认识,只会傻笑着说‘我这就来啦,等我,等我’,张叔说应该是惊吓过度,一时也没有办法医治,那时候行商的时间又不能耽搁,毕竟行走大漠的时机错过了就只能等第二年了。后来哥哥就把秋玉留在别院,安排人手让找时机把秋玉送回洛阳家里养病。我们这一来回都一年多了,今晚才到我也还没来得及打听,也没听人说起她,应该是早送回去了吧。”
看着夏云一脸惘然的样子,冉儿温柔的安慰道:“如果是惊吓过度,那么久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恢复了。在说了,就算没恢复,这还有张叔在呢,回去后张叔一定会给秋玉治好的。”冉儿说着伸出手搭在夏云的手腕上,坚定道:“放心,一定会没事的,秋玉会好起来的。”
“嗯。”夏云点点头,说道:“秋玉年纪也不小了,哥哥本来还打算等这次行商回来给她寻一户好人家呢,没想到却遇上了这样的事。”
“你们是怎么脱离那浓雾困境的,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冉儿问道。
夏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冉儿惊讶得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地大了一些。
“我是真不知道呀!”夏云无奈道,“但是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一场浓雾,一定是有妖怪在作怪。”
“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确是很蹊跷,那你们是怎么脱离那浓雾困境的?”冉儿再次问道。
夏云回答道:“这还多亏张叔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呀!那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秋玉凄惨的笑声一声声直击我的心脏,还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和受伤人的惨叫,我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正绝望中,突然听到张叔大喊,‘大家冷静,咬破中指指尖,用血点自己印堂之处,然后咬破舌尖把血喷向自己周围!’,然后又听到张叔大声吩咐着让大家赶快找到秋玉,用指尖血点她的印堂。没过多久就听到秋玉的笑声变成了尖叫,接着叫喊着‘放开我,放开我!’,叫了几声,秋玉就没了声音。说来也真的奇怪,秋玉没声音后,浓雾居然开始消散,不一会我便能模模糊糊看到周围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