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岑把检察院已经提起起诉的事情告诉了苏岱雨。
苏岱云显然也有一些了解,闻言咬着嘴唇,“你说姜云给了你关键的证据,现在提起起诉了,如果出示新证据,可以让检察院撤诉吗?就算不行,至少先把岱林保释出来行不行?”
“撤诉恐怕不行,区检察院肯定是被施压了,既然这么快就起诉,我想法院那边开庭的日子也不会太久了,有人想快刀斩乱麻,把岱林的罪行坐实了。”
“那该怎么办?会是谁施压?真正的凶手?”苏岱雨这会儿有些急了,昨天晚上荆岑告诉她今天来办保释,她还松了一口气,心想不愧是法学院的名人,很是彪悍,才一天的时间,就拿到这么多关键字证据,但她没想到这个案子背后这么复杂,竟然会有人向公权机关施压。再想想委托荆岑之前见的那个人,他竟然劝说对了,他怎么会如此预料到的。
再想起那个人让她说的话,她犹豫一二,终是开了口,“易晓棠出事那天的监控全部停了,陈奂那天去过她的房间,会不会……”
荆岑听见这话猛的转头:“谁告诉你的。”
“告诉我什么?”
“谁告诉你陈奂那天去过易晓棠的房间。”
苏岱雨被问得一噎,随即反应过来,“啊?你告诉我的啊,你刚刚说那天陈奂送了易晓棠一条CH高定的裙子吗?”
“可我没告诉你陈奂去过她的房间。”荆岑脸上毫无情绪的看着她。
苏岱雨脸色有点白,她垂下眼睑,自以为平静的开口:“我是推断的,那天她们都在宿舍,陈奂要找到她,肯定去宿舍最方便。”
荆岑看着苏岱雨温柔的眼睫毛,缓缓道:“岱雨,你大学的时候那样帮我,我真的很谢谢你,所以你让我接这个委托,我也没怎么推,即便我师兄说困难重重。可刑辩最怕什么你知道吗?最怕委托人和当事人没有如实告知案情和现有的证据情况。”
苏岱雨知道荆岑察觉了一些什么,再藏着掖着实在不像话,忙道:“不不,我没有隐瞒什么,是我一个心理咨询的客户,他正好是这个酒店的一个高管,他说那天陈奂过来的时候阵仗挺大的,他还去迎接了。他知道我家的事情后,就建议我找你做律师。”
“找我?他一个酒店高管,跟我八竿子打不着,怎么认识我的?”荆岑很怀疑。
“他不认识你,但是他听说过你,他知道我是华大毕业的,就说他也听说过一个华大毕业的女律师,一个亲戚的官司赢面很低的,最后你给打赢了,然后他还说唐家在梨城的势力很深,案子出在他们家酒店,他们肯定是要压着尽快办的,他们家常年委托有一个法律顾问,就是你所在律所主任的母亲,如果找你打官司,你在唐家这边说得上话,专业能力还很强。”
“她只说了我在唐家说得上话?”荆岑更怀疑了,这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啊,不仅知道一些案情,还了解她的官司,再联想到多年后突然出现的唐路行,她越来越觉得事情不简单了。
“他还说你家里面……在公检法也说得上话。”
荆岑冷笑,“他是不是说我帮那个人打官司的时候,他们家的人在看守所得到了优待?”
苏岱雨无声点头。
荆岑心里哭笑不得,要说她代理的官司打赢了,是绝对没人敢怀疑法官公正判决的,毕竟庭审公开网在那里摆着,证据也很充分,换一个律师,只要能找到这个辩护思路和证据,也是肯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