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秀才那点微薄的朝廷奉养还不足以养家糊口,再说辽西这边这么黑暗,还打算从当官的那里拿到几个铜板?一层层的克扣,到了秀才手里,每一个月连买张饼都成问题。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听话听音,立时猜想到了其中的关节。
“韦公子,这趟院试是有些古怪,一次性录取这么多考生,是不是大家都是托了你的福?”吴三辅忍不住问道。
韦宝微微一笑:“怎么可能?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走门路走到礼部去?至于舞弊什么的,那是犯了大明律法的事情,我更不会去做了。不过,眼看辽西辽东这么多年连一个秀才都出不了,我着急啊,少不得对苍天祷告,也是有的。”
噗。
众人哪里会相信韦宝什么对苍天祷告这种鬼话?听韦宝这么说,所有人顿时明白了,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这次一次性能通过19名秀才,明显是韦宝从中使力了!
不过,韦宝是给全局使力,并不是给他个人使力,这很难拿到把柄,况且韦宝这人口风这么紧,更加无法从韦宝本人身上探听什么端倪。
“韦公子,真乃奇才!弄这么大的赌局,然后背后花上心思,让这么多人过关中秀才!幸好韦公子自己上了甲榜,否则,不但使力的银子要打水漂,还得赔偿这么多赌金。”吴三辅感叹道。
众人也觉得韦宝这次的事情弄的好玄乎,一阵唏嘘。
韦宝却微微一笑,无比淡定:“是很玄,今天开榜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肯定考不中秀才呢,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实乃平生未遇的险情。”
大家听韦宝说的淡然,又见韦宝一副开诚布公,将大家都当成好友的态度,一起附和着笑了起来,连廖夫子、汪东明、汪灿华和方安平等人,也跟着笑。
虽然他们都为输了很多银子给韦宝而不爽,但是事情过了身,他们又都是有家底的人,没有家底的人,也都不敢玩这么大,想想看,若是今天韦宝输了的话,只怕比他们要惨上百倍千倍,此时说不定,已经被挤兑的赌徒们踩成肉泥了都说不定。
“难怪开榜之前,韦公子吓得有些失常,与平常温文尔雅的举止大相径庭,原来如此啊。”吴三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给韦宝亲自斟满一杯酒:“这杯酒,我与韦公子干了,给韦公子压压惊。”
韦宝笑着站起身来:“大家痛饮一杯吧,不过,中午咱们先别喝太多,晚上人多,肯定少不得又要喝许多酒,咱们都留点力才是。”
众人听韦宝这么说,一起哈哈笑着,高兴的喝下一大杯酒。
到了此时,再听不懂背后的关节,那都成了白痴差不多。
然后韦宝让范大脑袋陪着一帮富家公子哥,让刘春石陪一帮寒门学子们吃喝,其实是让他们从中发力。
范大脑袋的任务是帮韦宝与富家公子哥们应酬,大家打好良好的关系,以后有事互相照应,毕竟天地商号现在算是在北直隶和辽西立足了的,韦公子现在又已经是生员的身份了,以后少不得在地方政务和商务中有接触。
刘春石的任务是拉拢不是醉心于功名,又有才学的寒门学子们,让他们到韦家庄去,至于这些人在当地的欠据啥的,韦公子都愿意代为支付,只要加入天地商号就行,这些银子,韦宝不当回事,现在的韦宝是求贤若渴,尤其是本地俊杰们。
这才是韦宝弄同窗会的用意。
酒宴方酣,气氛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