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个产物,自秦王扫**到了明朝时期已经过去了近两千年,期间无数次皇权旁落,让皇帝既要运用朝臣又不敢完全信任朝臣。
那怎么办?成立一支忠于皇帝的私人打手团队。
也就是说,明朝皇帝把历代帝王用太监当白手套的事情直接公开化、制度化,这也说明了明朝皇帝**集权的空前加强。
说大明亡于崇祯诛除魏忠贤,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其时正处在国家存亡之际,政府财政吃紧,崇祯号召百官捐款,没有了打手去帮他监督鞭笞群臣,虚伪贪婪的东林党人肯捐出一两银子吗。
跟坏人做斗争的不一定是好人,可能是更坏的人。
太监制度本身也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
如果皇帝雄才大略寿命又长的话,太监往往无所作为;如果皇帝资质平庸又安于享乐的话,就需要依靠他人去干些脏活累活。
皇帝先是依靠皇后、太后和外戚集团,但这些人用起来始终不顺手,还可能反被其制,地位低下又听话的太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一把手的秘书敢在二把手的头上拉屎,皇帝也不怕太监在外边为非作歹,因为越坏,得罪的人就越多,收拾起来越方便。
清朝的皇帝大多比较长寿而且勤政,并且设置了驯服朝臣的机构,如南书房、军机处等,皇帝**集权到达了顶点。
太监的打手功能自然也不再需要,同时清朝也汲取了前朝的经验教训,设计了严格的制度来防止太监滥权,使得他们更多的是在皇宫当差。
太监的名声之所以那么臭,主要来自文人墨客和史官的为尊者讳。
他们不敢骂皇帝就骂太监,搞不过太监就写诗著书搞臭他。
普通老百姓也喜闻乐见后宫风流韵事和阴谋诡计以及朝堂权力斗争,太监无疑是最好的切入点和最佳反面教材。
太监是一群社会底层的特殊人群。
他们是皇帝牵制文武百官的猎犬,是皇族争权夺利的工具,还是替妃子们端屎端尿的奴隶。
韦宝看王体乾就是这样一种心态,表面恭谨,内心惧怕的很,不知道这帮表面很和善的太监,忽然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来。
“我很感激叔父对我的关心,但我真的没有叔父想的那么厉害,我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人,想为朝廷做点事,但我更怕死。有机会便做一些,没机会,只能先保命。”韦宝有气无力的说道,一副胆小怕死模样。
王体乾深深的看了韦宝一眼,努力想分辨韦宝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小宝,你在我面前,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我之所以一个人来与你谈事,便是想听你敞开心扉。”王体乾道:“以你现在的年纪,入阁绝无可能,你还太年轻,当首辅更不可能,至少要到三十岁以后入阁,四十岁以前能当首辅就不错了。但这并不妨碍你现在揽权,只要你现在开始旗帜鲜明的与他对着干!你一方,他一方,东林一方,你既可以压他,也可以压东林,自然能大受陛下赏识,还能帮陛下分忧。”
虽然是来谈与韦宝合作,一起对抗魏忠贤的事情,但是王体乾看得出来,仍然很惧怕魏忠贤,即便与韦宝私下谈话,也不敢直呼魏忠贤的名字。
韦宝想了想之后道:“叔父,在你面前,我不会藏着掖着,魏公公虽然在很多事情上显得过于霸道,但对我还算是不错的,我能封爵位,能以十五岁的年纪就出任正三品大员,魏公公都出了大力气的。我不能对抗他,这是忘本,会被人诟病。其次,陛下与奉圣夫人,与魏公公的感情,想必你看的比我更加清楚,他们的感情是牢不可破的。陛下对张皇后,对兄弟信王的感情很深,可能会多加维护,对我们这样的人就未必了,正因为我岳父是英国公,所以我做事就得更加谨慎,不能连累我岳父一家。”
“小宝,你怎么能这么想?”王体乾叹口气道:“你送了银子给他,他帮你,不是正常的很的事情吗?关于这一点,谁能说你忘本?他心狠手辣,若不是你有陛下的宠信和英国公府作为靠山,你真的当得罪了他的人,有几个能善终的?现在是你的大好机会,一旦陛下把你所请之事交给你去办,你的权势将大增,便能与他分庭抗礼,从此以后,你的势力在朝中便能与他的势力,与东林人三分天下了。”
韦宝被王体乾吓了一跳,急忙道:“叔父,你可别再吓唬我了,我胆子小。我劝你也别轻易开罪魏公公,如果今天你是自己到我这里来,没有提前知会魏公公的话,我劝你还是想一个妥善的借口为是,要不然,魏公公疑心很重,一旦怀疑你,恐怕你也顶不住吧。”
“小宝啊小宝,亏我还当你是当世人杰,有胆有识,有勇有谋,一切尽在算计之中,却没有想到你的目光居然也如此短浅,胆子也这么小。我这趟来,他肯定已经知道的了,我既然敢明着来,就没有怕过!这次这么好的机会,我若再缩在背后不敢行动。恐怕我自己都会永远没办法瞧得起自己。”王体乾说的有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