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哇哦的哭声响彻了宁静的夜晚,刘钦坐直了身子,樊氏一脸紧张,“香儿又哭了,怎么回事?”
“不像是老四呢,我去看看。”
“披上件衣服,别凉着。”
刘钦光着膀子跑到樊梨房中,心焦之下,门咣当一声撞在了墙上,只见樊梨抱着刘秞不住哄着,刘秞蹬腿踢脚嗷嗷大哭,听得这一声巨响打了一个激灵。
“快给我看看。”樊氏抢一步进来,“不哭,不哭,娘抱抱。”
刘秞干哭着,嗓子都哑了,眼睛一直瞅着门外,
“夫君,孩子睡得好好的,猛得一翻身,接着就哇哇哇地开始大哭起来,我心中害怕,唯恐孩子掉在地上,掌灯后,发现秞儿闭着眼睛在床上滚来滚去,手脚乱挥乱舞,怕是做恶梦了,我抱着哄着,一点也没有效果,全不像往日摇两下就睡着了。”
刘钦探手过去,揉揉孩子肚子,“是不是吃多了,肚子不舒服?”
樊梨摇头,“没有,晚上没吃东西,该是饿了吧。”
樊氏坐在榻上,“我喂他两口吧。”
“好不容易断奶了,再喂起来,更断不了了。”
樊氏哭着高喊,“那你想个方法,孩子都快哭没气了。”
刘钦闭嘴不语,樊氏把刘秞抱在怀里,刘秞也不喝奶,一直伸着手脚,四肢僵硬,眼睛愣愣地看着房顶,嘴中不停地发出嗷嗷的哭声,头上、脖子上都是汗水,头发紧紧贴着脸颊。
樊氏啼哭,自言自语,“香儿隔上三日五日便半夜惊醒大哭,眼睛通红,我见都有杀气,说也奇怪,才月大的孩子,怎么有那么大仇恨的眼神,怎么会有杀人的目光,那眼睛瞪得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出来。”
樊氏撩起衣袍,刘秞却不配合不吃奶,樊氏只好合衣抱着刘秞来回摇晃,唱着童谣,抚摸轻拍后背,刘钦拿着玩具一步步跟着哄着。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刘秞才闭眼睡着了。
刘钦樊氏长舒一口气,过了一刻钟,樊氏见孩子睡得踏实,轻轻地放在床上。
这时樊氏卧室内,无病又在做噩梦了,自无病炽病好转,恢复了神志,无比思念义父、娘和姨娘们,心中凄苦伤心,心情郁结,连日来做着噩梦,梦到义父被大白鼋吃掉,梦到义父化作了一片血雾,每每半夜哀嚎,只听得樊氏樊梨垂泪。
这会儿,无病又梦到了义父关再兴护着自己与群狼搏斗,无病牙关紧咬,双手双脚齐齐摇晃,蓦然嗷地吼了一嗓子,无病睁开双眼,眼白已是猩红一片,额头红龙摇头摆尾,尤其龙睛和龙嘴里的紫色火珠亮得夺目。
樊氏刚刚放下刘秞,听得这一声长嘶,三步并作两步扑回卧室,只见无病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双目无光,樊氏吓得哭了起来,赶紧抱起无病,白日里无病差点呛死,樊氏依旧后怕不止。
樊氏看看无病没有性命之虞,轻轻地拍着男婴后背,撩起衣服,粉白的胸膛堵住了无病的脸,甘甜的乳汁流进了无病的嘴里。
无病渐渐褪去了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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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额头的红龙也渐渐变淡了。
另一个房间,刘秞又猛然睁开双眼,哇哇大哭起来,双手抓着虚空,不住摇晃,不多时,嘴唇变成了紫色。
刘钦和樊梨守着刘秞呢,骇得二人惊坐起来,樊梨见刘秞满脸通红,脸颊贴向脑门,“好烫啊。”
刘钦急了,“又是炽病不成。”刘钦慌忙用小被子裹起来刘秞,推开房门跑了出去,“樊梨,收拾下那好衣物钱财,随我去邬先生家。”
樊氏长叹一声,“这是糟了什么灾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