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歹让家里有个进项,好供养族亲众人。大点的买卖,有赵家盯着,我们眼下是不好做的。如今让大娘受累顶在前面,也是麻烦您老了。您老放心,为避嫌,我帮你孙女找的那陪同的老嬷嬷平素不常在外走动,没人知道她是我钱家或者许家的人的。”
徐氏是个心软的,加之她也因此而挣着银子,她便忙道:“无妨,许少奶奶,只是借用名头,并不要求老身做别的,你就别再说这些客气话了。”
许钱氏起身,郑重深福一礼:“总是给您老添了麻烦,若是最终被赵家发现——”
徐氏之前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为难之处,听到这里,她不免露出疑虑之色,继而看向了孙女徐雅,询问孙女的意思。
不知不觉间,她还是慢慢开始依赖起有主意的徐雅来。
但徐雅这时却道:“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万无一失,咱就是想赚点钱罢了。为了不至于惹了麻烦,咱就尽量不要让赵家知道便是了。你们许家参与此事的人也万不可多了,省得人多嘴杂,露了痕迹。”
许钱氏立时便道:“你祖孙两个尽管放心,这买卖除了初期用了许家的几两银子开始,运转什么的,就我和族里许二老爷知道并参与。许二老爷进了京,其他人都并不知,也不参与的。想来,如此,赵家人倒是很难注意到这买卖。”
徐氏虽还有疑虑,但徐雅和许钱氏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再想反悔却也说定了,总之说不做有些迟了,邃她只将担心放在心里,只待和孙女家去商量。
在这处小院又耽搁了一时功夫,约好了徐雅明早过来的事情,徐雅一家便离了这里返家去了。
这祖孙两个不太会赶车,担心被有心人看到说给赵家知道,钱丰收不好派小厮送他们一家三口回去,便只得还是让祖孙两个上街另外雇了车夫帮忙赶车。
先时候,她们雇的那车夫,在行脚店的时候人家已经离开了。
徐雅一家临走时,郑同已经离开了这里。只是,他给徐氏留了一封信,托了钱丰收亲手转交。
如此,祖孙三人才算了结了这两日里手头的事情,然后她们买了些猪肉准备家去吃后,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车夫在帮忙赶车,徐雅在旁时而替换下,学着驾驴车。
元宝昨夜里没睡好,跟着他们在街上吃了点汤面,便在车厢里睡着了。
徐雅一家买的驴车是半封闭的,前头车帘子因着天热的缘故,徐氏在路上一直是掀起的。
此时,正好无事,徐氏便抽出郑同给留的信看起来。
徐氏看完信,看了眼无知无觉的孙女,脸上露出舒展的笑意来。
她是没想到,郑同对她这孙女的事情竟然如此热心。她也没想到,这事是她那孙女和郑同早商量好了如何处置了的。
不过,郑同做到这个地步,徐氏也并非始料未及。
就像郑同所说的,他帮许文哲家里乃是应有的朋友之义。
徐氏心道:正因如此,她帮忙了许家,但因许诺的地契一时无法过户,她却没得到应有的回报,故而郑同因着愧疚之意,所以才这么帮她和她这孙女的。
但不管怎么样,郑同和她这孙女总是有缘分牵扯的。
驴车比牛车快多了,在路上大概花费了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徐雅他们回到了村里。
毛驴温顺,徐雅这一路一直在用心学,故而进了村时,她是在那车夫的照护下,自己有模有样的驾着自家的驴车赶路的。
那中年车夫还对徐氏笑说道:“大姐,以后您老家的孙女驾着驴车,在路上再跑上两趟,就不用人照护,可以自己赶车了。”
徐雅高兴道:“这也有大叔你的功劳呢,真是谢谢您一路耐心的教导了!”
因多年里,只村里里正和驾车的老头家里有牛、骡子存在,所以,当徐雅赶着驴车进村时,村口围坐一堆说话的乡邻,他们中不免有人凑上来围观热闹。
还有的人,躲在一旁指着徐雅或者徐氏,窃窃私语间就是不愿上前说话。
看到他们的样子,徐雅不免想到了那关于自己的扫把星流言。
不管农忙否,农村的一些村口或者村里正中的大槐树底下(一般都是大槐树啦,当然还有别的情报树组织),总是时常会聚集一些侃大山闲聊天的村民。
总之,他们是整个村乃至四来八乡的消息流转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