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学期像开了加速器一样,过的很快,天也一天天转凉。
徐如歌从起初的校服外套里穿高领毛衣,到校服外面需要穿羽绒服,好像也就几天的事。
她进教室,脱下带着寒气的厚衣服。
昨天数学课代表挨着暖气片,空气干燥的流了鼻血,衣服前襟上全是红,仰头去洗手间的时候,依然血流不止。
今天难得她来的比原择早,徐如歌拿上他们两个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去接水,原择也靠着暖气片,虽然他看上去体质不错,但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和原择都习惯把水杯放在学校,从不带回家,以往都是原择早上来了,去把两人的水杯接满。
她接水的时候,眺望了眼窗外,黑夜越来越长了,她拿着接满的两个水杯,站在窗台旁向下看。
干枯树枝已经遮挡不住灯光,一点没有刚开学的簇拥生机了,清晨学校的小道上很空旷,一眼望得到头,不同于课间的热闹,有点落魄。
“徐如歌。”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
徐如歌循声看去,原择在楼下,路灯下一身白色羽绒服,正仰着头静静地看她。
徐如歌惊喜地伸手拉开窗户,摩擦传来轻微的声响。她探着身子趴在阳台上,低下头,任头发下垂到脖颈处,也笑着静静地看着他。
他瘦削的身影在寂寥道路上格外醒目,挺拔地站在光明里,仰望着她。
原择突然转身向教学楼门口跑,他单肩背着的书包,被他一手拽下来抓在手里。
徐如歌也拿起水杯,向楼梯口走去。
她刚到走廊的转角,原择一下冒出来,他单手利索地把羽绒服的拉链从头拉到尾,一敞衣服把她抱进怀里,很暖。
徐如歌听见头顶,原择因为一路跑上来在轻喘气,胸口不算快但明显地起伏着。
她把手往下缩了缩,靠在自己腿上,说:“原择,小心水杯上有水。”
“没事,一会儿就烘干了。”他的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
他拐过教学楼就看到徐如歌了,偌大建筑里没有亮灯的教室,只有她在的那一层有光亮,她站在窗前,安安静静的,就那么细细的眺望,很美好,也很孤独,瘦瘦小小的,他本来想悄悄上去给她个惊喜,突然想看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了。
徐如歌会在人群里开朗地笑,也会一个人在这样的早晨享受寂静。
原择又收紧胳膊紧紧抱了一下,才放开徐如歌,他把书包重新单肩背上,拿过徐如歌手里的两个水杯,一个插进了书包小兜,空出来那只手抓住徐如歌的手,领着她往教室走。
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裤子,上面蹭了水痕,他弯下腰摸了一下,只有一点水,才放心地直起身子。
他的大拇指搓着徐如歌的手背,徐如歌冬天体凉,手总是暖不过来,徐如歌自己到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跟别人碰触到的时候,才会察觉到自己确实体温比较低。
原择的手很温暖,即便没穿厚衣服也是炽热的。
徐如歌在座位上坐下后,揉了揉脸提神,亮天越晚,她越起不来床了,每天早上都要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如果原择不每天早到和她一起学习,她肯定会赖床到最后一秒,卡点来上学,高一就是这么操作的,还迟到了两次。
原择看她没大有精神,他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一颗水果硬糖,伸手递过来,徐如歌一脸开心的从他手上把糖抓走,剥开塞进嘴里。
嘴里含着,把手又伸进他的衣服口袋里,试试还有多少,原择侧着身子任她摸。
徐如歌抓出了四五颗装进自己的外套,他口袋里还有不少,肯定是准备了投喂一天的量。
嘴里有甜味,心情都更好了,她拿出桌洞里的书开始背,原择也投入地继续刷没写完的题。
上学来的早的同学都习惯一进教室就看见俩学霸在那学习了,给他俩凑一块可是找对人了,课间都不闲着。
从换了位张雪问她为什么语文书上那么多笔迹,徐如歌兴趣阑珊开始,张雪很少再追问她的学习习惯,只是默默关注着。
徐如歌并不是有什么捂着不能说,她讨厌被当成假想敌,班级竞争固然存在,学生那么多,又何必逮着眼前的同窗人使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