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十岁的小孩下意识走的那几步,就像是踩在了庄天盛的心口,在有能力时尚不能护其周全,何况如今只是靠病体撑着的一副残躯,一身本事只能用出十之一二,他已没了信心在乱战中护下他妹妹唯一的骨肉,可最基本的呵护却得不到那小孩的理解,无奈无助更说不出一句话,就只好看向那被车骑军黑甲卫士拦下的胡杨子。
胡杨子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劝慰道:“安定,你跟你舅舅走吧,这里交给我们。”说罢又拱手对长须老者说道:“前辈,我徐家今日落得如此境地实属无奈,还望前辈略施援手带走丁姑娘时能捎上这一对舅甥,今日我徐家只要有一人能活,定会结草衔环以报水月宗之恩。”
长须老者叹了口气,点头道“好。”
丁兰芳却直摇头,决然道:“谁说我要走,我来了就不走了。”
长须老者气的甩袖,喊道:“痴儿,还在执迷什么,随为师上山去吧。”
丁兰芳冲着长须老者倔强的扬起嘴角“当七年间的等待只换回一纸亡讯的时候,丁兰芳心就死了,随着那个肯为丁兰芳背一夜《尔雅》的年轻剑客一起死了,师傅,再由着弟子仍性一次吧。”
张叔阳有些不清醒,晃了晃脑壳,看着那倔强的女子,咬了咬牙向其掠去,不管如何势必要将其带回山。
丁兰芳早料到他师父会如此,冲着后者做了副鬼脸,就卷动绿袖一招“大袖揽清风”,在庄天盛眼下就把徐安定扯了过去。
丁兰芳环抱着徐安定,笑吟吟的看着张叔阳道:“我就知道你个糟老头子最坏,现在你来抓我啊,略。”
张叔阳哭笑不得,只好劝解道:“世间男子何其多,何必因为刘朝峰就放弃了这大好年华。”
丁兰芳苦笑道:“鬼扯就第一,放弃了你这个糟老头还差不多。”
徐安定莫名其妙就被迫落入了温软之中,环抱他的女子虽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怎样也记不起,只听得两人有提过刘朝峰,徐安定便放下了不安的心绪疑惑问道:“阿姨,我四叔怎么你了?”
丁兰芳翻了个白眼,环抱徐安定的力道也重了几分,听得后者一声“哎哟”后,便淡淡开口“我是你四叔未过门的妻子,你竟敢叫我阿姨?你怕不是在讨打。”
“啊”徐安定不明所以,挠了挠头,在丁兰芳怀中转过了身,托着她那张脸仔细看了看,说道:“那我怎么没听我四叔提过啊?”
丁兰芳很不客气的拨开了那双托着自己脸的手,又揪着徐安定的脸,怒道:“你个小屁孩管那么多作甚,只要叫人就好。”
徐家四剑客齐齐发声“安定还在等什么?赶紧叫人。”